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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在哪里？

林真让侍者送来一些酒，他给自己倒满，然后干了下去。

“离开这座城市吗？”

他的声音有一些低沉。

或许还有不舍，但重要吗？

“我准备回到母星上去，听说那边现在灵气彻底复苏，或许可以寻找到一些秘密。”

司徒明月说话的语气仿佛永远都是那么温柔。

林真笑了：“秘密，长生吗？”

想到这里，他心情仿佛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长生。

并且以后或许也会有能力回到母星看一看。

毕竟那里才是故乡。

“对，先向上天借他个五百年。”

司徒明月也笑了，她的牙齿很整齐，很白。

就像她的人一样，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不可靠近，不可捉摸。

林真给司徒明月也倒上一杯酒，开口说道：“听说去往母星的费用很昂贵，并且很危险。”

母星距离栀子星系，这期间的距离，哪怕是乘坐最先进的太空飞船，穿越虫洞而过，也需要花费上数年的时间。

“我家很有钱的，你信不信？”

司徒明月一脸神秘的说道。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说话的次数也很少，但是其实…其实我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呆板的。”

林真有些犹豫的说道。

这是他的心里话，他绞尽脑汁的在用一种相对平和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

这是他独特的表达方式。

“我知道呀，你一点不呆板，相反你很灵活，尤其是做饭的时候，很有吸引力。”

司徒明月认真说道。

“尤其是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在我心里永远第一。”

林真哈哈一笑，说道：“其实我不止会西红柿炒鸡蛋，”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这是今天林真第一次直视司徒明月的眼睛。

她的眼睛大且明亮，就像两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她的眼眶里。

让人着迷，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沦。

司徒明月第一次举起酒杯，郑重说道：“我会回来看你的。”

“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很多人，也会忘记很多人，一路遇见，一路忘却。或许这才是生活。”

林真突然说出这样一段话。

“那你是准备要把我忘记吗？”

司徒明月突然问道。

她想让自己表现的轻松点，平和点。

但是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她的内心同样也会止不住的颤动。

他对她好，她都知道。

但是她不知道，她该怎样去回报这份温暖。

离别之际，总是伤感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林真直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当然不会忘记你，永远也不会。”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第二个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眼睛里突然闪现一抹追忆，突然说道：“那真是极好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林真问道。

“吃完饭就走，因为在这里只有你有这个能力让我停留。”

司徒明月答。

对啊，这里又有谁能有资格让我停下来呢？

又有谁有资格与我共坐一桌？

又有谁，能有资格让我如此感伤…

林真举起酒杯：“那，我祝你一路顺风。”

他想告诉她一个秘密，一个他刚经历的秘密。

他在心里反复挣扎。

还是觉得不说为好。

如果真能再见，在顶峰岂不更好？

气氛突然有些沉默。

晚风吹过，窗外的树梢轻轻抖动。

街道上不时有车流经过。

原来每个人，都在奔赴各自不同的人生。

如果再见能在顶峰，那自然是极好的。

那自然是极好的。

“我走了。”

司徒明月起身。

林真也站起来：“我们一起走吧。”

司徒明月想了一下：“也好。”

……

路途虽远，只要再走，总会到。

离别虽远，只要再走，总会分开。

行至海边。

“听说这片海是纪念第一批来到这片星系的先驱者们的。”

林真望向大海，海风吹过，有一些微微腥咸的味道。

这片海叫九二四九七，就叫这个名字。

传说这是一个部队的番号。

后继者为了纪念先驱者花费了大量精力开凿出来的一片海域。

海域海水碧清，据传这片海至今，从没有刮起过一次大的风浪。

一直是这样，平缓，碧波荡漾。

“对的，而且这片海里埋葬了太多先驱者们的尸骸，飞船残骸，机甲残骸，以及大战过后的满目疮痍。”

“只是如今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碧波荡漾，一浪接着一浪，多少往事都随雨打风吹去。”

司徒明月语气中第一次涌现怅然。

林真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情的？”

司徒明月身型一顿，接着说道：“很多人都在传呀，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不信你去大街上拽一个人来问问看他知道不。”

林真突然沉默的凝注司徒明月，一秒，三十秒，一分钟。

他像是要用尽全部力气来记住眼前这个人。

他像是生怕自己会忘记这个人一般。

所以他看的格外的仔细。

很久后，林真突然点头，说道：“好，我去。”

司徒明月突然伸出手轻轻拉住了林真：“等一下。”

“嗯？”

林真回头。

司徒明月脸上的平和突然隐去，神情间多了一丝无法言明的意味。

这种神情，她只在第一次遇见林真时表露过。

不知道这是一种痛苦，还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离别。

或许二者都有。

她想伸手抚摸他的脸。

但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害了他。

她拿出一枚硬币，形状与星空币大小相同，但是颜色却是一面是一种极致的纯黑色。

另一面却是一种极致的纯白色。

两种颜色同时出现在一件物体上，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但是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放到一起，是在给人一种极致的冲击力以及眩目感。

“我们玩个游戏吧，你拿这枚硬币向空中抛，落下来正面是黑色就问男人，如果相反就问女人，怎么样？”

司徒明月又一次含笑说道。

这是她能做的全部了。

她希望他理解她。

所以林真接过了硬币，说了一声：“好。”

就向人群走去。

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回头。

她知道。

所以她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从人群中来，现在，我把你归还于人群。

林真走了，他走的很慢，像是在很仔细的找寻人。

而后他轻轻向空中抛出硬币，然后单手攥住。

突然回头。

你在哪里？

……

远处，很远的地方。

司徒明月站在这里，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一丝柔和。

在司徒明月的对面同样也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目睹了司徒明月与林真从吃饭开始到结束的全部过程。

所以他说道：“我只是单纯的想过来看看，让你如此牵挂的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听这语气他好像是司徒明月的追求者。

也或许他也只是司徒明月众多追求者当中的其中之一。

不管怎样，此刻他的心情想来都是不平静的。

但是他仍然很平静的在对司徒明月说话。

司徒明月语气极冷：“然后呢？”

她很反感对方的这种做法，她也不想在这种弱智的问题上多费心神。

所以面对林真时的柔和已经全然不见，只剩冷冽。

“很普通。”

男人像是习惯了司徒明月对他说话的态度。

他自顾自的说道：“体内有一股超能物质，但我想不出有比普通更好的词来形容他。”

“那就闭嘴。”司徒明月的语气毫无波澜。

男人稍微沉吟了一下，郑重说道：“你不该把混沌硬币送给他。”

司徒明月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我要走了。”

男人注视着司徒明月远去，眉头微微皱起。

最后轻轻一叹，也转身离去。

但是在男人刚走不久，原地的路灯突然动了起来。

路灯怎么会动呢？

几个呼吸间，路灯竟是变成了一位人形的机甲。

机甲眼中闪过一丝血色，接着几个跳跃间，向着林真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过往的行人，却没有一人看到这机甲。

……

飞船，巨大的飞船。

各种类型的智能机器人，有与路灯化作的机器人相仿的。

也有比他大的，更有比他灵活的。

司徒明月坐在自己在飞船上独立的房间。

她抬头望向窗外。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突然间的变化呢？

傻子。

想到这里，司徒明月又是罕见的嘴角微微翘起。

“我相信，不用我去找你，你自己会有能力来找我的。”

……

林真回头没有看到司徒明月，只看到路上行人神色匆匆，来来往往。

他心中了然。

所以他用力攥紧手中的黑白硬币。

开始向家走去。

他相信，自己马上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变化。

只要不出意外，几年内，应该是有能力去找司徒明月的。

只是那个时候有了能力的自己。

是否还会保持和如今一样的心境呢？

**会不会将自己吞噬？

晚上八点，林真回到家，准备用一晚的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变化。

林真家在位置偏靠郊区的一个入住率很低的小区。

小区不算繁华，但足够安静。

林真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

但是今夜注定了不会安静。

因为就在林真脱去衣服，准备再次吞噬一枚紫色星空币时。

他的内心冥冥中突然生出一种警觉，像是一种极致的大恐怖马上就要降临。

林真身体紧绷，接着从浴室向外猛的一跃。

“砰”

一颗泛着猩红光泽的金属拳头，从林真原来的位置下面窜了出来。

如果林真不提前一跃，这一拳怕是直接就能轰碎他。

林真眼中闪过惊惧，但马上镇定下来，迅速右掌成拳，对着紧跟着破碎地洞冒出来的机甲人就是一拳轰了过去。

机甲眼中丝丝红芒涌现。

竟是无惧林真轰过来的拳头，而是右手也一拳凿了过来。

与林真对轰！

林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这机甲，因为听说这每一个机甲里面都有一颗能源结晶。

所以机甲的威力异常恐怖。

但此时已经退无可退，林真只能左手悄然运转吞噬法诀，去握向对方的拳头。

“噗”

这是机甲触碰血肉的声音。

一瞬间的交锋，林真的右手竟是直接被撞击的瞬间垂落下来。

但是林真的左手触碰到了机甲的拳头，这一刻两人仿佛被一种怪异的能量连接在了一起。

而在此刻，林真的眼中突然涌现一缕黑雾，黑雾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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