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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礼节

次日一早，明昊照常上学。

拥有了本主的记忆，他此刻的心情当然和昨天截然不同。只不过也谈不上轻松，毕竟今晚还有个后果不受控制的任务。

昨晚他仔细观察了那个木盒子，发现那竟然是一个衔接地严丝合缝的盒子。显然被木属性的天选者施加过异能。因此明昊完全不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想要知道庞少云今晚的目的，其实也未必要打开木盒，只要打听到巡天局旁边那个仓库储存的是什么就大概能猜到了。

只不过普通人一般情况下是没有机会走到富人区的，更何况是了解巡天局旁边那个仓库的底细。

就在这时，明昊发现身旁的人突然肃立，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队没有佩戴徽章的伽玛人路过。于是他也跟着肃立，然后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当伽玛人经过他身前的时候，便恭敬地呼喊道：“赞美伽玛加勒。”

路上的行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行礼，有些已经觉醒的天选者是不用行礼的。他们分别佩戴着相应天赋等级的徽章，凭此徽章，他们在人格上就是和无徽章的伽玛人同一等级。

当然，行礼一说只存在于人族与伽玛人之间，人族内部是没有严格的行礼规定的。因此普通人见到天选者，也未必要像面对伽玛人一样致敬。

伽玛人为人族建造的每一个城邦，都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的治安和日常管理由伽玛人委任的城主负责，平日里普通人很难见到伽玛人。

今天有这么大队伽玛人经过，必然是因为什么特殊事务。

“昊哥！”

伽玛人经过后，明昊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看去，原来是为他贡献了许多愿力值的段思睿。

“段公子啊。”明昊客气道。

段思睿身材肥胖，体态臃肿，单看外貌，怎么也跟公子哥扯不上关系。但人家就是投了个好胎，他爸是新月城三大财阀家族之一的段家家主继承人。老家主年迈，他爸是目前段家的主事之人。

说起来，段思睿的身份在班上算是和陈少接近的，他们俩本应该成为臭味相投的富二代组合，奈何小段是个待人和善，平易近人的好孩子，看不过陈少仗势欺人的作风，因此两人一向都走不到一块去。

前不久，陈少还仗着过人的皮相，生生将段思睿的女朋友抢走，给小段残忍地扣了一顶绿帽子。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使段思睿看到陈少被明昊打的时候，会为明昊贡献最多的愿力。

“昊哥说笑了，在你面前，我只能当个小弟。嘿嘿。”段思睿憨憨地笑了笑，两颊的肥肉被挤出了几道褶子，“昊哥，快跟我说说，你爸后来是怎么摆平那件事的？”

明昊悻悻地抿了抿嘴，他可不想提老爸被侮辱的事情，“没什么，运气好。”

嘟嘟！

几声军车的喇叭声响起，马路上的车辆纷纷避让，在正**让出了一条通路。

而这些军车上，无一不是装满了少男少女。他们一个个春风满面，双眼冒光，表现出无比憧憬的样子。

“他们这是去哪啊？”明昊喃喃问道。

“这些人都是觉醒失败的人，”作为豪门子弟，段思睿一直都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他们都将被拉到内城，去做神灵侍者，成为伽玛圣主、伽马三清和伽玛九柱神的最虔诚的门徒。将来还有可能被送去圣邦，享受无尽的荣耀。”

“难怪这些人都是一副中了**的表情。”

“昊哥，快跪下！”

段思睿用力一扯，明昊顺着他发出的力道就跪在了地上。以他现在的体质，自然没那么容易被拉倒，只不过他猜到了段思睿这么做的原因。

一队无徽章的伽玛人刚刚过去，接着又开了几辆军车过去，很显然，接下来就该经过一个佩戴徽章的伽玛人了。

在城邦的礼仪中，普通人见到佩戴徽章的伽玛人是必须下跪的，但佩戴徽章的天选者则不用下跪，除非是见到佩戴永恒之星这一等级的伽马人。

即便段家是新月城首屈一指的家族，在觉醒之前，段思睿也必须遵守这一规定。

吱！

载着伽玛人的军车刚经过明昊身前不久，却突然停了下来。

车上佩戴徽章那位向身旁的伽玛人简单交代了两句，几个手下便踢开了路旁民居的大门，直接冲到楼上。不久之后，一个身穿家居服装的少妇被拖了下来。

“尊贵的伽玛加勒，我没有犯法，我没有犯法啊！”少妇惊惧地解释着。

“你刚刚在窗前见到我路过，却没有下跪。还想狡辩？”佩戴徽章的伽玛人冷声道。

“啊！那只是因为我在抱着我的孩子，并没有注意到大人经过。”

“这并不是理由女士，把她带走。”伽玛人不愿多说，直接招呼手下把车开走。

少妇痛苦地哀嚎道：“不！我不是故意的大人，我不想离开我的孩子，不······”

少妇终究还是被拖走了。

明昊皱着眉头，愤愤地问：“她会被带到哪去？”

“去当神灵侍者呗。”

听到段思睿的回答，明昊诧异地扭头，这才发现，段思睿的脸色也黑了下去。

精挑细选的人可以去当神灵侍者，犯错误的人也去当神灵侍者？这显然不合理。

“你们家知道的内幕多，告诉我实情。”

段思睿左右看了看，把明昊拉到一边，轻声细语地说：“哪有什么神灵侍者，这些人被带到内城，就是去给伽玛加勒当奴隶的。那些少男少女无法觉醒，但是他们年轻，有姿色。这些犯错误的人，也可以带到内城去做苦役。

在他们踏入内城的那一刻起，就别想和家里人联系上，直到他们耗尽自己全部利用价值，也只会被埋葬在没人知晓的地方。”

明昊脸颊的肌肉跳了跳，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难怪内城要和外城隔离开，难怪人族不允许踏入内城范围，难怪庞少云说每天都有人莫名地惨死。

在这表面平和的异族统治下，有多少罄竹难书的罪行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

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

“段公子，我再问你个问题，第一大道巡天局附近那个仓库，你知道储存着什么吗？”

段思睿表情惊愕，“你问这个干什么？”

“额······就是好奇，那么大的仓库，看着不像是粮仓。”

“当然不是，那里藏得都是······”段思睿压低了声音，附在明昊耳边道：“都是灵石。”

原来如此，庞少云他们的目标是仓库内的灵石。

灵石可以为天选者提供大量的修行能量，是必不可少的修行资源。

城邦内的灵石和觉醒石一样，都掌控在伽玛人手中。其中大部分储存在内城，只有少部分由外城城主派人看管，并合理分配给人族的天选者修行使用。

“段公子，那天我打了陈少一顿，也算是为你出气，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段思睿粲然一笑：“这算什么，想去哪搓一顿，随便说。”

“吃饭就免了，我想让你帮我搞样东西，对我来说可能不太好搞到，但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段思睿眨了眨眼，“啥东西？”

明昊贴耳说了出来。

“嗨，确实没什么难度，我······昊哥，我们快走。”段思睿突然拉着明昊快速前进。

“怎么了？”明昊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对面街道正走来一个不受他们俩欢迎的人，

那人正是陈少。

就在明昊和段思睿离开原地之后，在他们身后一处视觉死角，鬼鬼祟祟地走出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见明昊他们走远，便穿过马路，快步跑向陈少。

“你刚才听到他们说什么了？”陈少问。

男子答道：“是的，我刚好路过，看见他们偷偷摸摸地在聊着什么，就上去偷听了。”

“快说。”

男子把听到的都如实说了出来。

陈少听后，阴翳地眯着眼，自语道：“这小子打听灵石仓库干什么？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