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碎影:潘金莲传》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潘金莲金儿是作者“爱迪生的迪”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第一章 寒梅初绽清河县南门外的石板路上,积雪未消。潘裁铺的木门半开着,九岁的潘金莲正趴在靠窗的矮桌上,用碎布给捡来的布偶缝裙子。她指尖捏着比头发丝还细的银针,眼睛却不时往里屋瞟 —— 父亲的咳嗽声像破了洞的风箱,一声接一声,惊得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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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我烂,我便烂给你们看!”
陈敬济寻来的时候,她正倚在妓院二楼的栏杆上,披着件半褪的猩红肚兜。
“小娘。”
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暗哑,手中晃动着沉甸甸的钱袋,“跟我走吧。”
潘金莲望着他眼底的贪婪,想起西门庆死时,他在廊下窥视的眼神。
她踩着三寸金莲缓缓下楼,指尖划过他的胸膛:“你拿什么娶我?”
两人在城郊租了间破屋,日子过得比在武家时更狼狈。
陈敬济整日赌钱喝花酒,输急了便对她拳脚相加。
“你这克夫的贱人!”
他的拳头落在她背上,潘金莲却笑着吐出血沫,想起李瓶儿的官哥儿,想起西门庆冰冷的尸体,“我克死的人,何止一个?”
春梅派人来接她那日,她正在井边浣衣。
周守备府的马车停在巷口,金丝绣的车帘映得她粗布衣裳越发寒酸。
春梅踩着金线绣鞋下车,珠翠满头,却红着眼眶扑过来:“娘,我来晚了。”
潘金莲望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抹绿竟与西门庆送她的钗子颜色相似,心口泛起一阵钝痛。
然而,命运的轮盘并未因春梅的出现而转向。
武松自梁山泊归来,手持钢刀闯入周府的那夜,潘金莲正在给春梅的孩子绣虎头鞋。
烛火摇曳中,她看见武松眼中的杀意,恍惚间又回到初见那日,打虎英雄的身影遮天蔽日。
“嫂嫂,该还债了。”
刀刃抵上脖颈的瞬间,她突然想起父亲绣的寒梅,想起母亲在雨里颤抖的手,“大郎,我来陪你了。”
鲜血溅在虎头鞋上,红梅般的血渍晕开。
潘金莲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她仿佛看见九岁的自己在潘裁铺里缝布偶,父亲的咳嗽声混着母亲的叹息;看见王招宣府的朱漆大门缓缓闭合,檀香裹着她的哭声;看见西门庆晃动的折扇,武大郎浑浊的眼睛,武松冰冷的刀。
原来,她的一生,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跌进另一个牢笼,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命运的笑话。
春梅抱着孩子站在血泊旁,泪水打湿了衣襟。
她想起在武家时,潘金莲教她识字,为她偷藏糕点的夜晚。
如今物是人非,那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终究没能逃过宿命的审判。
周守备望着地上的尸体,摇头叹息:“红颜薄命,不过如此。”
王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