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意欢意欢,千意欢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唐门喵喵 角色:千意欢容丰 简介:夜玉熙原是妖界公主,因两百多年前神界来犯,灵石破裂被妖尊私下安排成为了肉体凡胎出世,在人间是相府千金——千意欢在将笄的生辰上看清自己到底不过是一枚棋子,心里受创便也自己否认起对容与的感情生活里也因容丰的介入,开始有些莫名其妙的事发生因家中变故,自己心如死灰从角落一跃而下,恢复了意识这才开始进行妖尊当初的嘱托以及报复,只...
第7章 其实她在自卑
意欢边走边理了理披帛,刚到凤来殿前,见到一群穿戴华丽的官家小姐皆在凤来殿的宫门前等候,偷偷探头看了一眼,也觉得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听见有人小声议论,似乎是哪位殿下的婚事芸芸。
“请各位姑娘稍作休息。”良姑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说着,见到站在一旁发呆的意欢立马堆上笑脸,跑到意欢跟前,“小姐,你可来了。”说着,伸手请意欢进去。
意欢微微福了福身子,转身对汀萧三人说:“你们先去西暖阁候着吧。”吩咐完毕,跟着良姑姑进去。
这前脚刚坐下,容与和洛阳也进来了。
意欢刚一起身,听见洛阳不耐烦道:“不必这些虚礼了。”意欢装作没听见,照旧给容与行了礼,又坐回位置。
洛阳抿了一口茶,笑着说:“意欢,知道的说今天是你的生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今天要嫁人呢。”
意欢礼貌微笑回应:“我倒想穿着常服吃个简单的长寿面就好了,只是因姨母过于偏爱罢了,不能失了姨母的面子。”
“这么说,你倒不乐意了?”洛阳挑着眉问。
意欢冷哼一声,只是说:“天家恩宠哪里有什么不乐意的,别人求还求不来。”·
意欢知道这话多少会被人传去当话头议论下去,顿时有些懊悔,怎么就一时心直口快说了出来。偷偷瞟了一眼容与的脸色不算太差,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今早收了洛阳郡主赏的些落霞锦还未谢过。”说罢,给洛阳行了个礼,见洛阳一脸疑惑也不再说什么。
倒是容与颇为感慨道:“怎么今日生分起来了,往日也不见你叫她郡主,连这礼数也更是难得。”
意欢只觉得这话是打她的脸,只是淡笑说:“以前是意欢不懂礼数,失了分寸。以后若景王爷和郡主觉得意欢有何不对的地方,还望景王爷和郡主多加提点一二。这样,也不给家父丢人。”
容与一脸错愕,说:“你今日是怎么了?本王和洛阳又何时有过如此想法。”
意欢一时觉得心口紧,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只是眼睛盯着容与,直到眼睛酸胀也不愿离开,嘴紧紧抿着。
“意欢。”
意欢见容丰进来,才移开眼睛,低下头。
“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成这样。”说着看了洛阳一眼,又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宽心些。”说着拉意欢跟自己一同坐下,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意欢,笑说:“我总想着,送你什么礼物才好,只是这几日紧赶慢赶做了这个给你。你别笑我手笨。”
意欢听这是容丰亲制,打开锦盒时有些失神,竟是一对步摇,她看着容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道谢。
这对步摇皆以蓝玉入嵌,流苏上又是少见的淡蓝色碎金珠,不仔细看,那金色皆悉数藏在这蓝色之后,只在光下才更夺目,步摇的声音也十分清脆悦耳,甚至连步摇的杆上都雕了花样,只是那个花却不曾见过。
“大殿下真是手巧,心思也是与旁人不同,竟然能用你那双手做起这女人家的东西。”
洛阳看着有些羡慕,又觉得容丰如此对待意欢,实在意图太明显,语气不免多了一丝酸味。
容与看着也眉头一紧,本觉得今日的意欢与往常活泼的样子有些不同,多了几分敏感刻薄的样子,又看到容丰也不过是初见意欢几次,竟为了意欢亲手做了这对步摇,这又是何意?
“不过是想着意欢什么都不缺,玉器首饰更是数都数不过来,这对步摇不过是我身为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心思罢了。”容丰笑着说,看不到意欢眼里的感动,“洛阳,你今年的生辰,我可是早早礼备下了,只是好奇你会不会给我一杯酒喝。”
洛阳一听自己也有礼物,也将刚刚的想法抛掷脑后,连忙说道:“巧了,洛阳正想告诉殿下,‘没有礼物可没有酒喝’。”这番话逗得容丰直笑。
皇后走进来见四人说说笑笑,一团和气,对容丰的戒备微微放下一分,想着这些年对容丰也颇有几分苛刻。
宫里有些稀奇难解的事,容丰都会赶来解决,见他一副心思不在争斗和谋利之间,前几日就有为容丰指婚的想法,只是见到今日那些女子一下子心里都觉得发闷,这望京之大,竟没有一个女子能配上容丰。
好说歹说,这容丰也是天界的人,不能草草了事。这婚事须得仔细再仔细,为了天人两界的关系能更紧密一些,皇后总想找一个能配上容丰又好掌控的女子,挑了许久也不见有称心,心里便生出几分将此事暂缓的意思。
“意欢,今日算是家宴。今儿谁也不许拘礼,都各自松快些。”皇后说道,又拦下意欢要行礼的动作。“丰儿,你难得进宫,多留些日子在望京吧。”
容丰听到,起身双手作揖道:“是,儿臣记下了。”
皇后见容与脸色不是很好,说:“今日是你意欢妹妹的生辰,你这个脸色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谁给你气受了。”见容与尴尬笑笑,皇后也没有在意,只是看见意欢和容丰颇为亲近,眼前一亮,心里原本想按下的想法又重新燃起。
“说来也是了,丰儿可该婚配的年纪了,若有称心的人,只管来告诉本宫,本宫为你们做主便是。”
听到此,容与紧张看了一眼容丰和意欢两人,连忙道:“不可。”
所有人都看向他,容与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又说:“母后,儿臣的意思是,要当母后的儿媳妇的女子除了让皇兄满意之外,也要父皇母后都认可才行。更何况也不是谁都能当得起这个头衔。”
容丰笑道:“儿臣还未有娶妻成家之念,先谢过母后了。”
皇后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让意欢到自己身边,“你和他们先去玩,本宫更衣后就来。”
意欢等四人行礼后走到凤来殿口,意欢见汀萧一人站在风口下,快步上前,说:“你个妮子,不是让你们在西暖阁候着吗?怎么就在这儿风口下巴巴等着。”
汀萧傻傻一笑,取了意欢的披帛,为她披上披风,说:“若小姐受凉,奴婢可得熬夜守着,奴婢这是躲懒呢。”
“罢了,你便跟在我身后吧,闯了祸我可不帮你担着。”意欢伸出食指点了一点汀萧的额头,将刚刚容丰送的礼物递给汀萧,道:“这是大殿亲制,你好生收着。”
容与见意欢这般,心里更加不悦,往日自己新鲜的好玩的,凡是想到意欢都一一送去相府,也不见她何时有此时的特意叮嘱。想到此,不觉快步走在前头。
走至织梦厅,刚刚一众官家小姐早早在此等候,见到来人,纷纷行礼道:“拜见景王爷,大殿下、洛阳郡主。”
意欢见此,心里明白了几分,这是借着给自己过生辰的由头给容丰选妃来了,心里不免苦笑,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皇后不过是自己娘亲的义姐,能这般疼惜也是难得了,何必还因这件事心里不快。
待都坐毕,汀萧替意欢脱了披风,又将披帛给意欢挽上。
皇后进来见众人要行礼,抬手免了,自顾自坐在位上,只是笑道:“大家今日都别拘礼。”说着举起酒盏,“今日有些乏了,本宫只喝这杯。”说完,只是抿了一口放下酒盏,临走唤了容与出去说了些话,容与进来后脸色更加不好,只是闷闷连饮了几杯。
意欢被几个官家小姐连着敬酒,酒劲有些上来,觉得脸上热热的,只得偷摸离席出来吹风醒酒。
“也不知那几位小姐怎么想的,都冲着小姐来。”汀萧没好气道。
意欢冷笑道:“你别装傻了,连你也看不出来吗?这是借着生辰祝贺的由头泄她们心里头的不满呢。”
汀萧偷笑道:“小姐可教奴婢有些事要装傻,怎么这时候倒拆穿起奴婢来了。”
意欢吐了一口浊气,看着远处,说:“只有我们两人,何必假装。只是今日才觉出一些道理来,心里觉得悲凉,适才也由着她们去了。喝了几杯酒,心里头越发不舒服起来。”
汀萧扶着意欢坐下,见她捂着胸口,有些担心,暗自使了灵力查探,却发现意欢体内有一股浑厚灵力硬生生将汀萧的灵力打了出来,汀萧额头顿时出了豆大的汗,忍痛不语。
“汀萧,我们出来这会儿,该回去了。”意欢起身走了几步,越觉得脚下无力,“汀萧,我们走快些回去。”
意欢回到席中,容丰和容与两人皆看出她脸色不好。
容与小声吩咐宫人熬了些醒酒汤,分与众人。
容丰见宫人还在给意欢倒酒,走近示意宫人退下,坐在意欢身旁,伸出手在桌下给意欢把脉。
意欢看了他一眼,只是摇头示意他不要张扬。
容丰小声问:“你心悸症多久了。”
“大概三月有余。”
容丰看了一眼汀萧,暗自使了灵力暂缓意欢的痛楚。起身对汀萧小声道:“你待会伺机出去,我渡你些灵力为你疗伤。”随后又装作没事坐回原位。
这一切被容与看在眼里,心里愈加不满,便径直走向意欢坐在她身边,拽住她的手,“你喜欢他?”
意欢皱着眉头看着他,只觉得容与这个问题来的突然和莫名其妙,便也不想回答。偏偏这样子更加惹怒容与。
容与手上更用力了几分,“本王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皇兄。”
意欢见容与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只觉得陌生,怎么容与不关心关心她,就只在这时候问这种话,一时来了情绪,垂下袖子甩开容与的手,离席走了出去。
容与见此,也追了出去。
洛阳本也想跟出去,却被一群官家小姐围着敬酒,十分懊恼。
汀萧远远的跟着。容丰趁其他人没注意,也偷偷离席,快步跟上前,伸手拽住汀萧,示意她不要声张。
“她体内那股灵力浑厚霸道,下次再贸然如此只会被震破心脉,还好这次只是伤得不重。夜相翊这次真是好心办了错事,她现在是肉体凡胎怎么能承受住夜相翊的灵力。罢了罢了,哎。”
容丰渡了些灵力给汀萧,又嘱咐道:“你且调息,我去找她。”说着,朝意欢走的方向跑过去。
再说这头,意欢见容与跟在自己身后,脚步更加快了几分。
容与觉得意欢是在逃避,直接挡住了意欢的去路。
“你为何要跑,本王问你话呢。”见意欢撇过头,不理自己,容与更加气愤,“怎么自从皇兄来了,你便与本王生分至此。”
“王爷说笑了,意欢从未和王爷熟络过,更谈不上生分。”意欢说这话,本非心里话,只是她也难过也是气不过,这才口不择言。
容与逼近了几步,道:“你当真如此想?那这么些年,是我白用了心,错付了人。”
意欢苦笑,“王爷这是干什么,这话让别人听了,意欢成什么了。”心里如同刀绞,与刚刚心悸的疼痛显然不同,甚至还有一股酸胀的感觉,意欢只是忍着。
容与抓起意欢的手,语气有些急切:“意欢,你不要这样子。本王知道,你从来肆意潇洒又怎么会在意这些,这些日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
他期待意欢回答,又害怕意欢回答他不想听到的话,又着急说:“意欢,本王是真心的。”
意欢以前从不懂这些,哪怕是在戏本里看过却总不得其宗,今日却一下了然了。
她对容与早已经动了心,只是曾经她把容与的对她的心意都当作是对妹妹的心,也劝过自己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就罢,也不曾多放在心上。
只是到了这几日,洛阳和容与愈加亲近,意欢心里越加不舒服,又因着容丰对自己的用心比起容与实在有过之无不及的,偏偏这才见了几面就将这些年的一切都比了下去。
意欢红着眼睛,如果早一些就早一些,容与把这些话说了有多好。
今日一看,似乎都来不及了一样,意欢撇开容与的手,转过身,淡淡道:“错了,都错了。”
她自认哪里配得上容与这一句真心,洛阳父母双全,家境比她优越。
不过是借着旧日母亲和皇后的情义才出入宫中,说到底她不过跟那些官家小姐一般无二,她原本拥有的不过是皇后的怜悯,如今到了这时候,却也看清皇后不过把自己当作棋子罢了,也许不过几日,自己也同那些官家小姐一样,等着被选等着被挑,像是货物一般。
想到这儿,心里更加悲凉,眼泪一滴接着一滴。
“王爷不要折煞了意欢。”
意欢还是说不出自己不配这句话,她看清了自己的境遇又哪肯去承认。“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他们该生疑了。”
“他们?那起子人,何苦去管。”
容与又绕道意欢面前,见到意欢哭着的样子愣了一愣,说:“本王只要你回答是否属意他人。”
意欢抬起头看着容与,知道此时不管承认也好否认也罢,都无法改变什么,想起容绪那日的疯狂以及死后早早了事,无人再提起,只觉得天家无情。
“你们真让我好找。”容丰听见,连忙上前。
意欢赶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转身对容丰行礼。
容丰双手背着,说:“想着你们是吃多了酒,倒在这里闹起来了。回去吧,让其他人看了成何体统。”说着推搡容与跟自己一道走,留意欢在身后。
意欢也赶紧理了理情绪,回到席中见众人依旧嬉闹,汀萧将晾温后的醒酒汤,放置意欢面前,说:“刚刚小姐离席,大殿下就吩咐奴婢将这醒酒汤晾好,说小姐很快就回来,果真如此。”
意欢点头却也不说什么,喝了几口醒酒汤只觉得心里烦闷不减又饮了几杯。
看着酒杯出神道:“这天家富贵有什么好的,今日繁华喧嚣可有人想到二殿下?也罢,不过是死了的人,何必去想,对吧。”
汀萧知道意欢有心事只是宽慰说:“二殿下且不说是自食其果,况他不与人交好,自然如此,小姐今日酒喝多了,且缓缓吧。”
洛阳站起身,有些醉意,大声道:“宫里的舞姬排了新曲目,我们且来一观,舞得好有赏,若不好就让她们罚酒如何。”见众人同意,便击掌传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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