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推理小说》是作者“作者xv4csk”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悬疑惊悚,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五福临门六六大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悬疑小说也被称为神秘小说,它囊括了惊悚小说、推理小说等多种文学样式,是一种惹人喜爱,独具魅力的文学体裁20世記以来,柯南·道尔、希区柯克、埃德加·爱伦·坡等一批悬疑大师们,以其天才的情节构思,诡谲的氛围营造,缜密的逻辑推理,凭借深厚的人文底蕴,写下了无数家喻户晓的名篇佳作,塑造了众多深入人心的人物形象这些经历了时间考验的经典作品,不仅使悬疑小说步入了世界文学的高雅殿堂,丰富了世界文学宝库,感染了成千上万的人,而且还影响了许多有志于侦探事业的读者,给人们以精神上的享受和智慧上的启迪一个人在其一生中,阅读一些情节跌宕、惊心动魄、兼具文学性和息想性的悬疑小说,不仅可以收获新鲜离奇,快意迭起的阅读感觉,还可领略其迷人的艺术魅力和丰富的思想内涵;面其中天才的构思与推理的创新手法,更开启了一种颠覆性的思维开据与探险历程,十分有利于磨炼敏锐的洞察力,提高思考力和判断力,从面受益一生
第4章 圣诞颂歌
所克鲁吉在他经常去的阴沉沉的酒菜馆里,优郁地吃着晚饭。他看完了所有的报纸,然后欣赏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存折,以消磨余下的夜晚时光,就回家去睡觉了。他住在死去的合伙人的屋子里。
那幢房屋愁眉苦脸地伫立在那儿真不像样,使人不能不猜想,它一定在还是个年轻的房屋的时候,和别的房屋玩捉迷藏的游戏,跑到这里来以后,就忘了再跑回去的路。它现在真够老的,也十分寒酸,除了斯克鲁吉,谁也不愿去住。其他的房间则都已出租为事务所办公室。这时,院子里暗得很,即使是知道这儿没一块石头的斯克鲁吉,也不得不双手摸索着前进。迷雾和寒气弥漫在漆黑的、破旧的房屋正门口,好像掌管天气的神灵就坐在门槛上哀伤地沉思。
那个门环实实在在没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只不过大得很。自从斯克鲁吉住到这地方以来,他每天早晚都看到门环,这也是实实在在的事。还有一个事实:斯克鲁吉缺乏想象力,正像伦敦城里的任何人一样,甚至包括-斗胆说一句-市政当局、高级市政官和同业工会会员。有一点也要让大家记住,就是斯克鲁吉自从那天下午提到他那死了7年的合伙人以后,他再也没有想起过马莱。好,现在请随便哪一位,要是能够的话,给我解释一下以下这是怎么发生的;斯真鲁吉把钥匙**了门锁以后,看到那个门环,没有经过任何中间的变化过程,却已经不是门环,面是马莱的脸。马莱的脸不像院子里其他的东西那样是看不透的阴影,它有一圈暗淡的光晕环绕着,好像黑暗的地窖里一只坏掉的龙虾。它并不怒气冲冲,或狰狞凶恶,而是像马莱经常看着斯克鲁吉时的样子。它的头发奇怪地飘动着,好像被微风或热气吹着似的。那双眼睛虽然睁得大大的,可是一眨也不眨。这副神情,加上青灰的脸色,叫人害怕。不过这种可怕似乎是这张脸做不了主,也控制不住,不像是表情的一部分。
斯克鲁吉盯着这个幻影看的时候,它又变成了一个门环。要是说他没有吓一跳,或者说他的血脉里没有感觉到从婴几时代起他从未感到过的一种恐怖,那是不真实的。然而他还是把刚才缩回去的手伸到钥匙上,坚定不移地一旋,然后走进屋去,点亮了蜡烛。
在关上屋门之前,他犹豫不决地站立了片刻,并小心翼翼地先对门背后打量了一番,好像他有些料到自记要心惊胆战地看见马莱的瓣于翘者仲进穿堂里来。然而,门背后除了钉住那只门环的螺丝帽外,什么也没有。他哪里着“呸!呸!”同时把门矸的一声关上。
这声音像打雷一样在整幢房屋里回响。楼上的每间屋子,以及楼下酒商的地窖里的每一只酒桶,都似乎各有它们自己的一阵回声。斯克鲁吉可不是会被回声吓住的那种人。他把门闩上,经过穿堂,走上楼梯——也还是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修剪蜡烛芯。
这道相当陈旧的楼梯很宽,你可以弄一辆轿车驶上去,并且横着上去:车前横木朝着墙壁,车后的门朝着楼梯栏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斯克鲁吉觉得他看见一辆机动枢车于冥冥之中在他面前往前开。外面街上五六盏煤气灯不可能把这条过道照得很亮,因此你可想而知,单靠斯克鲁吉一支残烛,那儿是相当暗的。
斯克鲁吉往楼上走,对此毫不介意;黑暗很好,斯克鲁吉喜欢它。不过他在关上自己那厚重的房门之前,还是先巡视了各个房间,看看是否一切都安然无恙。那张脸给他的印象足够促使他这样做。起居室、卧室,一如既往。没有人躲在桌子底下,也没有人躲在沙发底下,壁炉里生着文火,汤匙和餐盘搁得好好的,一小锅燕麦粥(斯克鲁吉在滴清鼻涕)放在炉旁铁架上。没有人躲在床底下,没有人躲在厕所里,也没有人躲在那间挂在墙上、形迹可疑的晨衣里。储藏室依然如故,旧的火炉栏、旧的鞋子、两只鱼筐、一个三角脸盆架,还有一根拨火棒。
他放心地关上房门,把自己锁在里边;用两把锁锁在里边,他往常可不是这样做的。采取如此安全措施以防不测之后,他终于解下了围巾,穿上了衬衣和拖鞋,戴上了睡帽,在炉火前坐下来吃燕麦粥。
炉火非常小,在如此寒夜里等于没有生。他不得不挨近炉火坐着,身子弯在那上面,这样才能从这一小把燃料上取得丝暖意。这个壁炉很旧,是很久以前某个荷兰商人造的,壁炉周围铺着别出心裁的荷兰花砖,拼成《圣经》故事的图案。有该隐和亚伯、法老的几个女儿、示巴女王、驾着羽毛褥垫般的云朵从空中降下的小天使、亚伯拉罕、伯沙撇、启航出海的使徒们,千姿百态,牵引着他的思想活动。然而,死了7年的马莱的那张脸,却像那位古代先知的法杖一样,跑来把这一切都吞没了。如果每一块光滑的砖块本来都是空白的,而有一种力量能够把他思想中不连贯的意识在砖块的表面上印成某种图样,那么每一块砖上保管都是一幅老马莱的头像。
“胡闹!”斯克鲁吉说着,一面往房间那一头走去。走了几个来回后,才又坐下来。他把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这时候,他的视线忽然接触到一只铃铛,一只已经不用的铃铛。过去这只铃铛挂在屋子里,是为了和这屋子最高一层楼上的一个房间取得联系。他感到大吃一惊,感到一种奇怪的、不可名状的恐怖。他瞧着那只铃铛的时候,铃铛晃荡起来。刚开始荡得很轻,简直没有一点声音,可是不久就响了起来,引得整幢屋子里所有的铃铛都响起来。
铃声可能响了半分钟,也可能一分钟,然面似一小时之久。停了一会儿,特铛又像刚才那样响起来,过后是一回静了下来。接着从地底下传来啷当啷当的噪声,好像有谁在酒商的地容里把一根沉重的链条从那些酒桶上拖过去。斯克鲁吉于是想起别人讲过鬼屋里的鬼怪是拖着链条的。
地窑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于是他听见楼底下的声音更响了,似乎爬上楼梯,径直朝他的房间来了。“依然是胡闹!”斯克鲁吉说,“我才不相信呢。”可是他的脸色却变了,那东西一直穿过厚重的房门,走进屋子,来到了他眼前。与此同时,那奄奄一息的火苗蹿了上来,好像在说:“我认识他!马莱的鬼魂啊!”然后就萎了下去。还是那张脸,一模一样。马莱仍扎着辫子,穿着经常穿的背心、紧身衣裤和皮靴。皮靴上的流苏像他的辫子,上衣的下摆和他的头发一样,是翘起来的。
他拖着的链条很长,像一条尾巴盘绕在身上,构成那链条的东西(斯克鲁吉看得很仔细)有银箱、钥匙、挂锁、账簿、契据,以及沉重的钢制钱袋。他的躯体是透明的,因此,斯克鲁吉看穿了他的背心,看到他的上衣后面的两颗纽扣。
斯克鲁吉过去常常听见人家说马莱没有内脏,直到现在他才相信这句话。不对,即使现在他也不相信。虽然他把那个幻象看得十分透彻,看见他正站在眼前;虽然他感觉到那死人的冰冷的眼睛寒光飕飕,并且注意到那块从头包到下巴的方巾的质地——他先前可没有看到这块包布,但他还是不相信,并且和自己的直觉做斗争。“喂!怎么啦!”斯克鲁吉说,声调像往常一样刻薄和冷酷,“你找我干嘛?”
“许多事!”——是马莱的声音,毫无疑问。
“你是谁?”
“该问我过去是谁?”
“那么你过去是谁?”斯克鲁吉提高了嗓子说,“你真爱挑字眼儿——就一个阴魂面具。”他本来打算说“从某种程度来说”,但是为了更加确切,他用了那句话来代替。“我在生前是你的合伙人雅各,马菜。”
“你能——你能坐下来吗?”斯克鲁吉问道,同时怀疑地看着他。
“我能。”
“那么,坐吧。”
斯克鲁吉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不知道一位这样透明的鬼魂到底能不能在椅子上坐下来,并且因为觉得假使结果是不可能的话,那鬼魂就有必要做一番尴尬的解释。然而鬼魂竟然在壁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好像习以为常似的。
“你不相信我。”鬼魂判断说。
“我不相信。”斯克鲁吉说。
“除了凭你的直觉外,你还要凭什么才能相信我的真实性呢?”
“我不知道。”斯克鲁吉说。
“你为什么怀疑你的知觉呢?”
“因为,”斯克鲁吉说,
“有一点点事情就会影响到我的知觉。胃里稍微有些不舒服,我的知觉就会靠不住。你可能就是一小口没有消化掉的牛肉、一抹饼末酱、一小片干乳酪,或者一小片半生不熟的土豆。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吧,你油荤的成分总比游魂的成分多!斯克鲁吉并没有多少讲笑话的习惯,这种时候,他心里实在没有一丝一条打题退乐的想法。事实上,他是故意说得漂亮,作为一种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并且镇住自己的恐怖感,因为这位精怪的声音已经让他觉得骨髓里都惶惶不安了。
像这样坐着,不声不响地对着那双直愣愣的玻璃球似的眼睛,斯克鲁吉觉得真是太糟糕了。而且,鬼魂身上产生的一种地狱般阴森的气息,也是非常可怕的。斯克鲁吉本人感觉不到这一点,然而这是很显然的事,因为,虽然鬼魂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但它的头发、上衣的下摆和皮靴上的流苏却依然在漂浮,好像被炉灶里的热气吹着似的。“你看得见这根牙签吗?”斯克鲁吉问道,出于刚才指出的理由,他迅速重新转入攻势。同时也为了把这个幻影木然无情的凝视从自己身上移开,哪怕移开一秒钟也好。
“我看得见。”鬼魂回答。
“你并没有朝它看。”斯克鲁吉说。“可是我看得见,”鬼魂说,“尽管没有朝它看。”
“好吧!”斯克鲁吉说道,“只要把这个吞到肚子里去,我这后半辈子,就会受到自己制造的一大群妖魔鬼怪的困扰。胡闹,我跟你说吧——胡闹!”
鬼魂一听到这句话,便发出一声可怕的喊叫,同时晃动着他的链条,声响是那样阴森恐怖,以致斯克鲁吉紧紧地抓住座椅,以免昏厥倒地。然而还有让他更害怕的事情啦,只见鬼魂解下缠在头上的绷带,似乎在室内绑着太热了,他的下巴颏儿便垂到胸前!
斯克鲁吉双膝下跪,十指交叉地挡在脸前。“天哪!”他说,“可怕的幽灵啊,你为什么和我过不去?”“世俗之人!”鬼魂回答说,“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我相信,”斯克鲁吉说,“非相信不可。不过为什么幽灵们到世上来走动,你又为什么来找我?”“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鬼魂回答,“他躯体里的灵魂都必须出去在他的同类之间到处行走,要游遍四面八方。要是生前他的灵魂没有走动,那么死后就要罚他这样做。他的灵魂注定要浪迹天下——哦,我真不幸啊!——并且要眼睁睁地瞧着那些分享不到的事物,那些事物本来可以在世上享受,而且成为幸福!”
鬼魂又发出一声哀嚎,晃动着链条,搓着朦胧的双手。
“你戴着脚镣手铐,”斯克鲁吉颤抖着说,“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戴上生前自己锻造的链条,”鬼魂回答说,“我一环又一环、一码又一码地锻造了它,我心甘情愿地把它缠绕在身上,心甘情愿地佩戴着它。这式样难道你感到陌生吗?”斯克鲁吉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是否愿意知道,”鬼魂追问道,“你自己身上缠绕着的那根东西有多重有多长吗?7年前的圣诞节的时候,它就足足有我这根这样重、这样长了。打那时候起,你又在那上面花了不少精力。现在它是一根极其沉重的链条了!”
斯克鲁吉看看他周围的地板,想看看自己是否被1. 4米左右长的铁链围绕着,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雅各,”他哀求道,“老雅各·马莱,再跟我说些什么吧。说些安慰我的话吧,雅各。”
“我没有这种话好讲,”鬼魂回答,“埃比尼泽·斯克鲁吉,安慰要从另外一个世界,由另外一些使者传送给另外一类人。我也不能把我想告诉你的话都告诉你。允许我说的,只剩下很少的了。我不能休息,我不能耽搁,我也不能在任何地方逗留。过去,我的灵魂从来没有走出我们的账房——注意我的话!——生前,我的灵魂从来没有越过我们那银钱兑换窗口的狭窄的范围而外出游荡。现在,那令人厌倦的行程展示在我的面前!”
斯克鲁吉有一个习惯,每当他考虑问题的时候,总要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这会儿他又这样做,思索着鬼魂刚才说的话,不过他没有抬起眼睛,仍跪着没有站起来。
“你的行程一定很慢,雅各。”斯克鲁吉指出。他带着一种一本正经的神情,虽然也带着谦卑和恭敬。
“慢!”鬼魂重复他的话。
“死了7年,”斯克鲁吉忖度着,“你用整个时间在旅行?”“全部时间,”鬼魂答道,“没有休息,没有安宁,受到永无休止的悔恨的折磨。”
“你走得快吗?”斯克鲁吉问。
“驾着风的翅膀。”鬼魂回答说。
“7年之中,你大概已经走过很多地方了。”斯克鲁吉说。鬼魂听到这句话,又发出一声叫喊,同时把它的链条在这黑夜死一般的静寂中弄得当啷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哦!我拴着,绑着,戴着双重脚镣手铐啊,”鬼魂说道,“不懂得那些不朽的人物千百年来为这个世界所进行的无休止的劳动,在其可以感觉到的好处完全发扬光大以前,就会消失在永恒之中。不懂得任何一个善良的基督教灵魂在小小的范围内工作,不管那是什么工作,都会觉得有限的生命太短,不够发挥自己有益的作用。不懂得一生中的机会错过以后,就没有办法让后悔来弥补损失!然而过去就是那样!哦!就是那样!”
“不过你过去一直是一位很好的生意人啊,雅各。”斯克鲁吉结结巴巴地说,他现在开始把这句话用到他自己身上来。
“生意!”鬼魂叫喊着,又搓起双手来,“人类才是我的生意。公众福利才是我的生意,慈善、怜悯、宽厚和仁爱这一切才是我的生意。我在行业中的交易在我的生意的汪洋大海中只不过是一滴水而已!”
说着,鬼魂伸直手臂,举起链条,好像这就是一切徒劳无益的悲伤的根源。然后又把链条重重地扔在地上。
“在过去的一年,”鬼魂说,“我受苦最深。为什么从前我总将眼睛朝下看着从我身边经过的同胞们,却从来不抬起来看看引导那几位智者到卑微的处所去的神圣的星呢?难道那星光不会引导我也到穷人的家里去吗?”
斯克鲁吉感到不胜惶恐,剧烈地战栗起来。
“听我说!”鬼魂叫道,“我的时间快要到了。”
“我听着呢,”斯克鲁吉说,“不过不要对我太严厉!不要说得这般恐怖,雅各!我求求你!”
“我不打算告诉你,我怎么会用一种你看得见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我曾经悄无声息地在你的身旁坐了许多天。”这可不是叫人好受的话语,斯克鲁吉打着寒噤,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我的赎罪酷刑并不轻松,”鬼魂接着说,“我今天晚上到这儿来是警告你,你还有机会和希望来避免同我一样的命运。是我设法给你带来的机会和希望,埃比尼泽。”
“你一直是我的好朋友嘛,”斯克鲁吉说,“谢谢你啦!”
“你将要被鬼缠着,”鬼魂继续说,“被3位精灵。”
斯克鲁吉拉长了脸,拉得像鬼魂刚才拉得那样长。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机会和希望吗,雅各?”他用结结巴巴的声音追问。
“是的。”
“我——我想我宁可不要。”斯克鲁吉说。
“要是没有它们来访”鬼魂说,“你就不能奢望避免我现在的经历。明晚钟敲响一点的时候,你等着头一位来访者吧。”
“我不能让它们马上一起来,让这事就此了结吧,雅各?”
“后天夜晚同一时刻等着第二位。大后天夜晚12点的最后一响停止震荡的时候,是第三位。别想再看见我,为了你自己,,你要记住我们的这次会面!”
鬼魂说完这段话,就从桌子上拿起包布像原来那样把头裹起来。斯克鲁吉听到鬼魂的上下颌缠合在一起的时候,牙齿发出刺耳的响声。他鼓起勇气抬起眼睛来,只见他的客人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把链条一圈圈地绕在手臂上。
鬼魂从斯克鲁吉面前往后退,每退一步,窗子就自动升起一点,因此,当他退到窗口时,窗子已经大开。鬼魂招呼斯克鲁吉走过去,他听从了。走到彼此相隔不到两步的时候,鬼魂举起手来,示意他不要再靠近。斯克鲁吉站住了。
这与其说是服从,还不如说是出于惊讶和恐惧,因为在那只手举起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从空中传来的嘈杂声。那是断断续续的哀悼和悔恨的声音,是无法形容的悲伤和自怨自艾的哭泣。鬼魂静听了一会儿后,也加入了这悲悼的挽歌,然后飘到窗外那凄凉而又黑暗的夜空之中。
斯克鲁吉跟到窗口,好奇心使他不顾一切向外望去。空中布满了各种惶惶不安的幻象,匆匆忙忙地飘来荡去,一面走,一面**。每一个幻象都像马莱的鬼魂那样带着链条,有的几个(可能是犯了罪的官吏)被锁在一起,没有一个是自由的。有不少在世时是斯克鲁吉认识的。其中一个老鬼魂穿着一件自背心,脚踝上博着一个巨大的铁质保险箱,他看见石阶上坐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他因无法帮助她,面伤心地哭泣着。很明显,这些鬼魂一致的痛苦在于他们全都想善意地干涉人间的事务,可是已经永远丧失了这种能力。
究竟是这些东西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还是迷雾吞没了他们,斯克鲁吉闹不清。他们连同他们灵魂的声音一起消失了,黑夜变得和斯克鲁吉刚才回家的时候一样静。
斯克鲁吉关上窗子,然后查看鬼魂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门还是像他亲手锁上时那样是两把锁锁着的,门闩也都没有动过。他正想说一声“胡闹”,可是刚说了头一个字就顿住了。由于他刚才情绪太过激动,或者由于白天的疲劳,或者由于他瞥见了那个冥冥的世界,或者由于和那个鬼魂的乏味的谈话,或者由于时间太晚,他现在十分需要休息,他径直走到床边,衣服也没有脱,一倒下去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