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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斩蛇

次日上午，进山队伍吃完早饭后就在柳树下集合了，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刀，箭，绳子，麻袋，一样都不少，全村的村民们也都赶过来给他们送行。

李长安年纪最小，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着大家伙士气满满的样子，老村长也是颇为满意。

同时老村长还将村里唯一的一匹马给牵了过来，这匹马可是村里的宝贝，平时都是在马厩里养尊处优，只有进县城购置东西的时候，村长才会让人骑着它进城。此次进山打猎，自然也需要用它。

“三十一人，外加一匹马，都给我平平安回来，知道吗？”

“是！”

“张大山，你是队伍的头儿，照顾好大家！”

“村长，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平安地给大家伙带回口粮的！”

“好，出发吧！”

张大山牵着马，带着队伍缓缓走出了柳家村，身后的村民们一直目送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散去。

“长安，长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李长安的母亲王氏默念道。

“王婶，放心吧，长安哥哥身手好，脑袋又灵光，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雀儿如此懂事地安慰自己，王氏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出了柳家村，队伍直奔东南方向而去，蝗灾过后，到处一片狼藉，看不见一点绿色。不管是田野里还是山上，都是光秃秃的。路上时不时还能碰到一些逃荒的人群。

灾荒时节，最苦的还是百姓，像柳家村这样的还能组织队伍进山打猎的都算是幸运的了，好多村庄人丁本就稀少，根本组织不了一只像样的队伍来，除了逃荒只能等死。

李长安暗自叹息着，外面的惨况比他想象中还有严重。幸亏他们村长英明，去年收成颇丰，他却命令村民们不许将多余粮食外卖，而是全部存在了地窖里，不然他们哪里能撑到现在。

想到这，李长安对村长也是越发的敬佩。

“牛叔，我听村里老人说，双龙山的黑森林里有比屋还高的熊瞎子，有比大水缸还粗的巨蟒，有比水牛大几倍的吊睛猛虎，是不是真的？”李长安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双龙山我只去过三次，还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说的这些或许有吧，毕竟黑森林那么大，有成精的猛兽也不奇怪，不过即便有此等凶兽，肯定也在黑森林的最深处，无需害怕！”

“我觉得肯定有，不然为何蝗虫没祸祸那双龙山？”

跟在李长安后面的刘二狗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光如此，而且我听说双龙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连蝗虫都不敢靠近！”

“不干净的东西，什么东西？”

“刘二狗，就你话多，别在这吓唬人了，再废话就让你回去！”领队张大山立马喝斥道。

刘二狗吓得立马缩了回去，他也知道现在说这些确实有扰乱军心的嫌疑，但是谁让李长安问呢。

李长安略微尴尬地笑道：“张叔，你别生气，我就随便问问！”

话虽如此，可李长安却是越发地好奇，这双龙山里到底有何神秘之处。

傍晚时分，日落西山，晚霞似火，点燃了整片苍穹，映红了大地群山。

狩猎队伍走了一天，找了一处地势平缓的山凹里，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旁，三十一名汉子围坐着，大家一边啃着干粮，一边闲聊着。

“今天大家辛苦了，连续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好好休息，明日早点出发，争取明晚之前进山！”

“不过这里太过荒芜，为了安全起见，晚上得有人值夜！”

“张叔，我来值！”李长安第一个举起了手。

“长安，你还年轻，没有在野外过夜的经验，还是让其他人来吧，你就好好休息！”

李长安听了，只能讪讪的放下了手，心想这值夜还需要什么经验啊。

“董老大，你来值上半夜，我值下半夜！”

“好咧，没问题！”

夜晚，裹着母亲缝的护膝，手里握着雀儿给的护身符，李长安逐渐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在外面睡，而且还是睡在这荒郊野外，李长安的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忐忑，在梦里，他竟然梦到了一条大黑蛇从天而降，这条黑蛇和他的手臂一样粗，径直落在了他的脚踝上。

大蛇从他的衣服里沿着腿一直向上游去，李长安想要将它踢开，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不了，想要喊人，嘴却张不开，急的他满头大汗。

冰冷的蛇身在他的衣服里缓缓蠕动着，李长安的每寸皮肤都在接受着煎熬，眼看那条蛇离他的嘴越来越近，他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终于，那条大黑蛇的头突然从他胸前的衣襟里窜了出来，和李长安四目相对，并且还吐着血红的信子。

李长安吓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闭起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

他能感觉到大黑蛇的信子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舔舐着，而自己只能像猎物一般等着被大蛇吃掉。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

李长安痛苦的哀嚎着。

“不，我不能死！我不想死！雀儿和娘还在家等着我！”

“长安，长安，你醒醒！”

李长安忽然觉得身体一阵摇晃，睁开眼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牛叔...”李长安连忙坐了起来，他全身摸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是不是做恶梦了？”牛铁柱关心的问着，边说边将将水袋递给了李长安。

“喝点水吧，别怕，我第一次在外露宿的时候，也做恶梦！”

李长安接过水袋喝了口水，这才稍稍缓过气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看四周，发现天已经蒙蒙亮，有几人已经醒了，正在收拾东西。

“牛叔，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我也刚醒，听见你似乎在嘀咕什么，额头上还冒着汗，就猜到你是做梦了！”

李长安听了，也不再睡了，起身和大家伙一起收拾东西。

“哎呀，有蛇！”

刘二狗突然尖声叫了起来，李长安一听，立马跑了过去，其他人也跟着围了上去，只见在刘二狗睡觉的地方，竟然有个蛇洞，一条大黑蛇正盘在洞口，朝着众人吐着信子。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蛇？都站远点，别被咬到了！”

“昨晚睡觉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这有个蛇洞，我就把衣服铺在上面，早上收拾的时候，才发现有条蛇，难道它睡在我下面一夜？”

“不就是条蛇吗，瞧把你吓得，这种地方有蛇很正常！”

“都赶紧走吧，既然没咬到，就别管它了！”

大家虽然都有些惊讶，但是却没人想弄死这条蛇，因为都说蛇是有灵性的，只要它没攻击人，就没必要去弄死它，而且这条蛇确实有些吓人。

李长安却是看得有些呆住了，因为这条大黑蛇竟然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他愣在了原地。

“走吧，长安！”牛铁柱刚想去拉他走，那条大黑蛇就像得到了感应似的，竟然昂起了头，飞向了李长安。

“小心，长安！”牛铁柱大叫一声。

李长安连忙下意识地拔出刀，一刀砍了过去，鲜血溅了一脸，蛇头落在地上还在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体在地上翻滚着。

牛铁柱连忙将李长安拉着往后退了老远。

所有人都有些怔住了，一大早就见血似乎不是好事，好在李长安没被伤到。

“没事吧，长安！”

牛铁柱一边拿布给李长安擦血，一边紧张的问道。

李长安缓了口气，轻声说道：“我没事！”随即将刀收了回去。

“这畜生该死，谁让它咬人的！”

“对，这蛇就是邪物，斩了它，就是斩了邪祟，我想我们这次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刘二狗补充道。

“二狗说得对！长安，你干得不错！”

张大山也朝李长安竖起了大拇指。

“李长安，好样的！”

......

其他人也跟着称赞了起来，肃杀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简单的收拾了下，大家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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