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重生之我是小医仙》是由作者“西门飘雪yyy”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丞相府嫡女沈清辞,自幼心系五皇子萧玦,一颗真心滚烫纯粹。为助他登上帝位,她倾尽家族之力,以丞相府为盾,为他扫清前路荆棘,哪怕双手染血、背负骂名也甘之如饴。终于,他黄袍加身,她如愿站在他身边,等着那顶凤冠霞帔。封后大典当日,红烛高燃,喜乐喧天。萧玦却牵来她那柔弱温婉的庶妹沈月柔,眼底再无半分昔日温情。“清辞,你的心,你的肝,还有你沈家的势力,都该物归原主了。”冰冷的刀锋划破肌肤,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真心被碾碎,连同满腔爱意被弃如敝履。乱葬岗的寒风吹透单薄的囚衣,沈清辞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才懂这场爱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她赌上一切助他成王,他却用她的骨血,为他的白月光铺就了后位之路。若有来生,她沈清辞,定要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妙手回春重生之我是小医仙》,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沈清辞萧玦,故事精彩剧情为:“小姐?”挽月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请个大夫来?”“不用。”沈清辞闷闷地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一个无比真实、痛彻心扉的噩梦。但现在,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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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在案头摇曳,仿佛风中残烛,忽明忽暗,沈清辞猛地睁开眼睛,如大梦初醒。她竟然没有死,丫鬟挽月满脸喜色,像见到了稀世珍宝一般,惊喜地喊道:“小姐,你醒了,吓死我了。”说着,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沈清辞有些茫然,她这是重生了吗?她紧紧握着挽月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挽月,现在是哪一年?”沈清辞的指尖冰凉,攥着挽月的手却用了十足的力气,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对方皮肉里。眼前的挽月梳着双丫髻,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角那道被淑妃宫里掌事嬷嬷打出来的疤痕,此刻光滑一片——那是前世挽月被乱棍打死前,最让她心疼的伤。
“小姐?”挽月被她捏得发疼,却还是温声回着,抬手想替她理理额前碎发,“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是魇着了吗?”沈清辞喉间发紧,那些被剜心的剧痛、乱葬岗的腥臭、沈月柔在她耳边说的“姐姐,你的心腹早就死透了”,还有挽月被拖走时撕心裂肺喊的“小姐快跑”,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溺毙。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死死盯着挽月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挽月,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是永安七年吗?”挽月愣了愣,随即露出担忧的神色:“小姐记错啦,今年是永安六年呀。前儿个老夫人还念叨着,过了秋,就要给您备着和五皇子殿下的婚事了呢。”
永安六年。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回到了她还没将丞相府的兵权交到萧玦手上,回到了挽月还好好活着,回到了沈月柔那副伪善的面具还没被她亲手撕碎的时候。前世临死前的恨意翻涌上来,可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看着挽月活生生的脸,看着窗外还未落尽的海棠花,忽然松开手,将脸埋进对方颈窝,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小姐?”挽月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请个大夫来?”“不用。”沈清辞闷闷地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一个无比真实、痛彻心扉的噩梦。但现在,梦醒了。她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对着挽月露出一个极浅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冰,也藏着火焰:“挽月,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护住所有想护的人。还有时间,让那些欠了她的,一一偿还。沈清辞对着铜镜,指尖抚过脸颊——这张脸还带着待嫁的娇羞,可她眼里藏着的,是被剜心弃尸的血海深仇。距上一世嫁给萧玦,还有七日。那时她是丞相嫡女,满心欢喜做着皇后梦,把丞相府的权柄、自己的真心,一股脑捧给那人。却不想,封后夜等来的是剖心刀,还有庶妹沈月柔得意的笑。“这一世……”“萧玦,沈月柔,你们欠我的,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窗外月光惨白,映得她眼底恨意愈发灼人。
晨起给老夫人请安,沈清辞看着庶妹沈月柔装出来的柔弱,只觉可笑。前世她眼瞎,把这副楚楚可怜当真心,事事护着让着,最后却被这对“白莲花”联手推进地狱。“二妹妹身子弱,该多补补。”沈清辞笑着把参汤端到沈月柔面前,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心里泛起快意。老夫人疑惑的目光里,沈清辞轻声补道:“毕竟,日后要做的‘大事’多,得养足精神才是。”沈月柔捏紧帕子的小动作,让沈清辞确定:这一世,她的“好妹妹”,慌了。沈月柔一脸恨意还是保持着微笑说到“谢谢长姐关怀备至,长姐亦需保重身体。”老夫人凝视着两个孙女,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这两个孩子终究并非一母所生,终究难以避免相互算计。她面色沉稳,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和蔼地说道:“清辞,再过六日,你便要与五皇子成婚了,你需自行筹备一番,让你二妹妹帮你瞧瞧是否有遗漏或缺憾之处,告知于我,我好告知你姨娘,让她为你置办。”沈清辞垂首凝视着自己交握在膝上的手,那指甲仿佛要深深嵌入掌心,似是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恨都藏匿其中。她母亲去世的早,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沈月柔的母亲,。母亲去世父亲伤痛欲绝,方言不买娶,奈何老夫人以死相逼,娶了老夫人的远方侄女—柳姨娘。父亲只给了一个姨娘的身份,没有扶正。老夫人的声音温和得像春日暖阳,可落在她耳里,却比乱葬岗的寒风还要刺骨。
前一世,也是这样的场景。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语气温柔地让沈月柔帮她打理嫁妆,转头却在她离府后,默许沈月柔偷偷换掉了她母亲留下的那套镇宅玉佩——那玉佩里藏着丞相府最核心的布防图,后来被沈月柔双手捧给了萧玦,成了他扳倒沈家的关键一步。那时她还傻,以为老夫人只是疼沈月柔,处处忍让,甚至主动把母亲留下的东珠钗让给沈月柔做生辰礼。直到临死前沈月柔笑着告诉她:“姐姐,你真以为祖母疼你?她早说了,你母亲当年抢了我母亲的主母之位,你这个嫡女,本就不该存在。”“是,孙女记下了。”沈清辞抬起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顺,目光掠过老夫人鬓边那支赤金点翠步摇——那是当年母亲的陪嫁,却不知何时到了老夫人手里。
沈月柔立刻接话,柔柔弱弱地说:“姐姐放心,我定会好好帮你查验嫁妆,绝不让人欺了姐姐去。”她说着,眼尾悄悄扫过沈清辞,那抹藏在笑意里的得意,和前世如出一辙。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沈清辞:“你母亲去得早,府里的事多有疏忽,月柔心细,有她帮衬,我也能放心些。”放心?沈清辞在心里冷笑。前一世她就是被这份“放心”糊了眼,看着沈月柔把嫁妆清单改得面目全非,看着老夫人对沈月柔搬弄的是非深信不疑,最终落得个开膛破肚、死无全尸的下场。她站起身,福了一礼,声音平静无波:“祖母说的是。只是嫁妆里有些物件是母亲亲手置办的,有她的私记,旁人怕是看不懂。不如让挽月跟着月柔妹妹一起清点,也好有个照应。” 挽月是母亲留下的陪房,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她认得母亲在私密物件上做的暗记。
老夫人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沈月柔也敛了笑,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沈清辞却像没看见,继续道:“左右还有六日,慢慢清点便是,祖母说呢?”她抬眼看向老夫人,目光清亮,带着一丝前世从未有过的锐利。老夫人对上她的视线,竟莫名地移开了眼,含糊着应了声“也好”。
沈清辞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寒意。这一世,她不仅要护住挽月,护住沈家,更要让这些披着慈祥和善外衣的人,一点点露出他们吃人的獠牙。嫁妆清单?布防图?她偏要让沈月柔和老夫人看看,谁才是真正能拿捏棋局的人。
沈清辞前脚刚踏进房门,丫鬟翠竹便如同变戏法般拿出了一张请帖,翠竹也是沈清辞的心腹,和挽月一样,是母亲的陪嫁丫鬟的孩子。明日乃中秋佳节,宫中竟邀他前去宫中一聚。沈清辞目光呆滞地望着这张请帖,思绪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前世。那同样是一个中秋佳节,九皇子却突然中毒。那时候没几个人知道她医术了得,她幼年在外祖父家,一直到及笄之礼才回到丞相府,外祖父给他找了神医韩潇当徒弟,韩潇说她的学医天赋极高。便收她做关门弟子,很少人知道,在神医韩潇学了几年她已经炉火纯青了,因为五皇子萧玦的一句别多事,那时的他没有出手。最终,九皇子因救治不及时而毒发身亡。事后查明,这一切竟是萧玦和沈月柔联手设的局。他们算准了九皇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幼子,一旦身死,定会牵连出一场大案,而素来与九皇子有过小摩擦的三皇子,自然成了最佳替罪羊——那正是萧玦登顶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前世的她,就是这样被萧玦几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哄住,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消逝,也间接帮萧玦扫清了障碍。直到后来自己被弃,才幡然醒悟,那场中秋夜的毒,早已为她的结局写下注脚。
“小姐?”翠竹见她盯着请帖出神,轻声唤道,“宫里的帖子,要回吗?”沈清辞指尖抚过烫金的“中秋家宴”四字,眸色渐渐清明。前世的袖手旁观,是她心头一道疤,也是萧玦利用她的开始。这一世,九皇子不能死,而她,更不能再任人摆布。“回。”她抬眼,语气沉静,“备好笔墨,我要写封谢恩折子。”
翠竹虽疑惑,还是依言铺开宣纸。沈清辞提笔蘸墨,却没有写寻常的谢辞,反而在纸上细细思索起来——九皇子中毒,定然是在宴席之上,她若贸然施救,难免引人怀疑,甚至可能被萧玦反咬一口。可若要避开嫌疑,又能名正言顺地插手,唯有借皇上的势。而她要的,远不止救九皇子一命。“翠竹,”沈清辞搁下笔,目光锐利,“你说,若是我能在中秋夜救下九皇子,皇上会不会赏我一个恩典?”翠竹一愣:“小姐想要什么恩典?”“一个能让我自己做主的恩典。”沈清辞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比如……解除婚约的权利。”
翠竹惊得差点打翻砚台:“小姐!那可是五皇子啊!”“那又如何?”沈清辞冷笑,“前世我以为是良缘,结果呢?这一世,这婚约就是催命符,我必须亲手撕了它。”
她重新拿起笔,在谢恩折子里不动声色地加了几句——提及自己幼时曾随外祖父学过些粗浅医术,愿为宫中宴饮尽绵薄之力。这既是为救治九皇子埋下伏笔,也是在向皇上传递一个信号:她沈清辞,并非只会依附男人生存的菟丝花。“明日入宫,你跟着我。”沈清辞将折子叠好,递给翠竹,“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沉住气。”窗外月上中天,清辉洒满庭院。沈清辞望着那轮圆月,仿佛已看到明日宴席上的波谲云诡。九皇子的命,是她破局的棋子;而那道解除婚约的手谕,才是她挣脱牢笼的钥匙。这一次,她不仅要救人,更要救自己。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沈清辞和沈月柔乘坐的沈家马车上,仿佛给马车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马车的轱辘犹如一个不知疲倦的舞者,轻盈地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宛如一首美妙的乐章。沈清辞和沈月柔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沈清辞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解毒丹——那是她连夜让挽月寻来药材炼制的,虽简陋,却能解九皇子前世中的那种慢性毒。身侧的沈月柔正对着小镜描眉,胭脂水粉的香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飘过来,沈清辞眸光一凛,那香味里掺了点催情的迷药,想来是准备今晚给谁用的。“姐姐,你看我这支珠钗好看吗?”沈月柔转头,鬓边金钗晃得人眼晕,正是前世她从沈清辞嫁妆里“借”走的那支。沈清辞淡淡瞥了一眼:“妹妹喜欢就好。”心里却冷笑,前世她就是这样,把母亲留下的珍宝视作寻常物件,才让沈月柔得寸进尺。
到了宫门口,自有内侍引着去御花园。中秋宴设在水榭,皇上高坐主位,两侧分坐各宫嫔妃与皇子,萧玦穿着月白锦袍,正与几位大臣谈笑,看见沈清辞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温柔,沈月柔则趁人不注意,悄悄往九皇子那边挪了几步。沈清辞不动声色地找了个离九皇子不远的位置坐下,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九皇子端起一杯酒,刚抿了一口,脸色便猛地一白,捂住心口倒了下去。
“九弟!”皇上惊得站起身,太医们慌慌张张围上去,把脉后却个个面露难色:“陛下,九皇子中的是‘牵机引’,毒性霸道,臣等……”沈清辞推开人群,声音清亮,“臣女略通医术,愿为九皇子一试!”萧玦皱眉:“清辞,此乃宫宴,不可胡闹!”沈月柔也跟着劝:“姐姐,太医都没办法,你别添乱了。”沈清辞没理他们,迅速从袖中取出解毒丹,撬开九皇子牙关喂进去,又从发间拔下银簪,精准地刺入他几处穴位。她动作利落,眼神专注,与平日那个温婉的丞相嫡女判若两人。皇上见她有条不紊,便挥手让太医们退开:“让她试试!”
一盏茶的功夫,九皇子原本发紫的嘴唇渐渐恢复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沈清辞松了口气,额上已沁出薄汗。皇上大喜过望,亲自扶起她:“好孩子,你救了朕的九儿,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萧玦和沈月柔的脸色瞬间变了。沈清辞却对着皇上盈盈一拜,声音清晰而坚定:“陛下,臣女别无所求,只求一道手谕”。满座哗然。萧玦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沈月柔更是捏碎了帕子。三皇子萧珩一脸玩味的看了一眼沈清辞,有意思。外界都说沈家大小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蠢笨如猪,却不知道医术了得,心思缜密。皇上愣了愣,看着沈清辞眼中的决绝,又看了看刚醒转的九皇子,朗声笑道:“好!朕准了!来人,拟旨!“持此谕者,可于危难时求朕一事,无违国法即可”。沈清辞接过那道盖了玉玺的手谕,指尖微微颤抖。阳光透过水榭的雕花窗棂落在上面,烫得她心口发烫——这一次,她终于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第二天早朝,帝王的目光扫过阶下诸臣,最后落在为首的丞相身上:“丞相,九皇子昨夜在御花园赴宴,席间只与几位兄弟及伴读亲近,好端端的怎会中毒?你给朕分析一下。”丞相花白的胡须颤了颤,叩首道:“陛下息怒。九殿下宴席所用之物皆经内侍验过,按理不该有差池。依老臣之见,此事需得彻查,从御膳房的采买,到席间侍奉的宫人,再到……与殿下接触过的诸位皇子,都该一一盘查。”
话音刚落,阶下便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五皇子萧玦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扣上的雕花,指腹下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底的燥热——他方才还在思忖如何抹去席间递茶时留下的痕迹,丞相这话,无异于将他架在了火上烤。“盘查?”帝王冷笑一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就在这时,三皇子萧珩上前一步,月白锦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沉稳的光泽。他躬身行礼,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书房:“父皇息怒。九弟中毒非同小可,此事若不查清,恐难安人心。儿臣愿……”
“不可!”萧玦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连忙压低声音补充,“三哥近日打理户部事务已是繁忙,九弟之事虽急,却也不必劳动三弟。依儿臣看,不如交由刑部……” “五弟这是说的哪里话?”萧珩转头看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却无半分暖意,“九弟中毒,关乎皇家颜面,更关乎手足性命,便是再忙,做兄长的也该尽心尽力。倒是五弟,方才在宴席上与九弟谈笑甚欢,此刻怎么反倒推三阻四起来?”萧玦心头一紧,正想反驳,却听丞相再次叩首:“陛下,三皇子处事沉稳,心思缜密,前岁江南盐案便是由三皇子查明真相,臣以为,此事交由三皇子,最为妥当。”
帝王沉默了片刻,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掂量着什么。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每一声都敲在萧玦的心上。终于,帝王抬手止住了敲击,目光落在萧澈身上,缓缓开口——“就依爱卿所奏,着三皇子彻查九皇子中毒一案。”紫宸殿的明黄帐幔被风掀起一角,漏进的阳光恰好落在萧玦紧握的拳头上,指节泛白的弧度在金砖地面投下细碎的阴影。
皇上的声音刚落,萧玦只觉后颈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像被无形的冰锥刺了一下。他垂着眼,余光却死死锁着斜前方那抹月白锦袍——萧珩正微躬身领命,宽大的袖摆扫过玉带,带出的弧度都透着胜券在握的从容。这从容像针,扎得萧玦心口发闷。满朝文武谁不知,他与萧珩斗了十年,从皇子府的砚台之争到朝堂上的政见相左,每一步都踩着刀尖。九皇子中毒那晚,他恰好在御花园与九皇子说了半盏茶的话,虽无实证,可落在萧澈眼里,这便是最锋利的刀。
“儿臣领旨。”萧珩的声音温润,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上扬,“定当不负圣恩,查个水落石出。”萧玦的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他太清楚萧珩的手段了,那人最擅长从蛛丝马迹里织罗罪名,当年户部贪腐案,便是被他从一本账册的墨迹浓淡里揪出了幕后主使。如今让他查九皇子的事……萧玦喉间发紧,仿佛已经看见萧澈拿着那些“证据”站在皇上面前的模样。
退朝时,萧珩从他身边经过,衣摆带过的冷香里掺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五弟近日似乎清减了,九弟中毒,五弟想必也寝食难安吧?”萧玦侧身避开他的视线,指尖在朝珠上狠狠捻了一把,冰凉的珠子硌得指腹发麻:“有劳三哥费心,倒是三哥该多保重,查案辛苦。”看着萧珩转身离去的背影,萧玦猛地闭了闭眼。九皇子那杯下毒的参茶,分明是经他亲手递过去的。想着给这素来受宠的幼弟一个教训,顺便嫁祸给三皇子萧珩。却没料到那个笨女人会医术。还解了小九的毒。让他后面的计划都落空了。如今让萧珩去查,无异于把刀递到了宿敌手里。
廊下的铜鹤香炉里,檀香正一缕缕往上飘,缠缠绕绕,像极了他此刻乱成一团的心绪。萧玦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自己的府邸——必须赶在萧珩找到那包被他丢弃的药渣前,做好万全准备。这一局,他输不起。
萧玦踏入王府,唤来他安插在九皇子萧钰身旁的密探,责令其觅得良机,将九皇子用过的酒杯弃之,再备好一只崭新的酒杯,用九皇子的手按压其上。萧玦步出王府,意欲前往丞相府走一遭。去会会那个坏了他好事的贱人。丞相府花园的亭子里,萧玦的身影如鬼魅般,比前世更早地浮现。沈清辞紧紧攥着帕子,凝视着他佯装亲昵递来的定情玉佩,只觉一阵恶心——前世她将其视为稀世珍宝,怀揣着这玉佩,眼巴巴地盼着他封她为后,到头来,玉佩的温润,都不及他半分凉薄。“殿下深夜造访,莫非有要事相商?”沈清辞垂首,声音却不复前世的娇柔,仿若被寒霜侵蚀。萧玦愣了一瞬,仿若对她的疏离感到困惑,刚欲开口说些甜言蜜语,沈清辞蓦地抬头,笑容并未抵达眼底,“抑或五皇子是对我晚宴的举止心存不满,特意前来退婚?”
萧玦忽地茫然无措,这个往昔为他鞍前马后,为了给他送一把伞,甘愿在雨中苦苦守候三个时辰,为了他爱吃的桂花糕,不惜找遍整个京城,整日跟在他身后,亲昵地唤他“玦哥哥”的小姑娘,如今在他眼中,唯有疏离可寻。明明他们即将成婚,他为何不再听从他的话,甚至开始唤他五皇子。他在晚宴上嘱咐她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好,知道了。”最终她不仅不听从,反而救下了九皇子萧钰,破坏了他的计划,究竟是何处出了纰漏。仿佛一切都失控了。沈清辞望着萧玦的面庞,宛如一片冰冷的寒冰,阴森可怖。冷的可怕,他淡淡的说“五皇子没什么事情,小女就先回去了。告辞!”萧玦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生起了一丝不安。沈清辞回到晚晴居,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铜镜里映出的脸庞依旧清丽,只是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化不开的寒意。“五皇子”她无声地念着这三个字,舌尖尝到的却是苦涩。多久了?久到她快忘了自己曾追在他身后。可这些,终究抵不过沈月柔几滴眼泪,抵不过他对兵权与权势的觊觎。
上一世哥哥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那天,她在灵堂前跪了三天三夜,萧玦却在那时递上了婚书。他说会护她周全,说会给沈家一个安稳,可她在他眼底清清楚楚看到了算计——哥哥手握的兵权,父亲在朝堂的根基,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至于她沈清辞,不过是枚恰好能串联起这一切的棋子。更可笑的是沈月柔,那个庶出的妹妹,一边假惺惺地陪她落泪,一边偷偷往萧玦怀里钻,用她教的那些温柔小意,换他一句句怜惜。若非那晚偶然撞见他们在书房私语,听见沈月柔说“姐姐性子刚烈,怕是不愿任你摆布”,听见萧玦冷笑着答“她不愿也得愿,沈家没了她哥哥,还能指望谁”,她或许还会被蒙在鼓里,做着少女怀春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