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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来到了旧时代

厨房里，李汝夏正忙得脚不沾地。

李福山看了一眼，直皱眉头：他这个女儿实在是太瘦了。

自从前年大院里的刘家把在外的疯女儿从乡下接回来之后，整个大院里就没再出过女知青。

刘家的女儿刘玉在乡下被四五个男人糟蹋了，一时不堪受辱，竟然自尽了。虽然最后救回来了，但从此变得神志不清，一直疯言疯语，如今已是认不得人了，有时打雷下雨还会尖叫。

弄得大院里人心惶惶。

之后的两年，就算家里重男轻女，也不会让家里的闺女再下乡。

毕竟是亲生的。

李福山心里虽然有这么点意思，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秦彩月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李福山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不想自己的小儿子下乡。

这么些年了，那些下乡的，就没有再回来的。

李福山曾经见过回来探亲的知青：瘦得皮包骨头，衣衫褴褛，抱着自己的父母放声大哭。

李汝海嘴甜会哄人，很得他的心意，他不想李汝海也到那一步。

李福山又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李汝夏。那就只能让女儿去了。

只能在加一些钱跟票给李主任了，哪怕给李汝海弄个临时工也行，这样他就不用下乡了。

打定主意，李福山瞬间轻松了许多，看来最近几个月要把女儿养的胖一些。

李汝夏，拿到了刚到的一箱快递。

老式的暖瓶，唐瓷缸子塘瓷盆，外加铝制的老式饭盒。

她拿起那个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老式唐瓷缸看了一眼，嗯，很有年代感。

把玩了一会就洗净放到货架上了。

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太阳能发电板。

她用自己的太阳能充电宝试验了一下，空间里的光虽然找不到光源，但却可以充电。

于是她从网上买了一整套太阳能发电装置，如今已经送到了。

把安装人员打发走，她用了一天才把东西安装好。

又买了好几大瓶罐装天然气，据人家工作人员说，可以用好几年。

买了配套的锅碗瓢盆，买了几百桶桶装水，李汝夏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的梦境竟有点诡异。

秦彩月李福山竟然开始关心起了小女儿。

不再打骂不说，竟然也让她上桌吃饭了，还怕她吃不饱，给她的竟然比几个哥哥都多。

小丫有一些接受不了。

她心里疑惑得很，为什么父母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她不仅没觉得温暖，反而觉得毛骨悚然。

尤其是秦彩月对她笑的时候， 一想起来就觉得冷到骨头里。

她想问，但是不敢!

时间过得飞快，经过几个月的修养，李汝夏看着胖了一点，脸色也不再蜡黄，也微微有了一丝红润。

儿子当上了食品厂的临时工，女儿也养的胖了一些，车间主任的伤养不好，最近终于确定要退下来，新的车间主任过完年后就会推选。而他早就打点好了。

李福山很满意。

这天早晨，李福山一家休息，吃过早饭后把一家叫在一起说话。

李福山说了上面的政策，扯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最后的核心思想是李汝夏要做家里的代表：去下乡建设祖国。

李汝夏听完后脸色煞白：“爹，你要我去下乡？咱们院里的刘玉姐姐的事你忘了吗？还有几个下乡的姐姐她们都嫁到乡下了，再也回不来了，我不去！”

李福山不等她说完就大喝一声：“爹娘养你这么些年，不是白养你的，现在到你为这个家做贡献的时候了，你竟然敢推脱！”

秦彩月则直接上手，二话不说先打了两巴掌，直把李汝夏打得眼冒金星：“你这个贱蹄子，还敢犟嘴，让你去你就去！”

李汝夏却罕见的反抗了：“我不去，你们这是让我去送死，我不会去的！”

李福山一脸阴郁，他冷了脸盯着李汝夏说道：“你不去也得去，名字我已经替你报上去了，过完年就走，你乖乖的，我还能给你些钱票，要不然你就等着饿死在乡下吧！”

李汝夏一脸不敢置信，此时却生出些勇气来，她站起身就往外跑。

可惜被一旁的李汝海一脚踢到了墙上。

只听砰的一声， 小丫脑袋磕在了墙上，人也慢慢的滑了下来。

秦彩月过来一看，人已经没知觉了。

李汝夏却是被头疼痛醒的，她只觉得恶心想吐，浑身晕乎乎，来不及想什么，忍着头痛把家里能用的全都搬进了空间里。没一会家里就空空如也。

晕过去之前她还一直遗憾，她还没来得及拆箱高价从钱币收藏者那里买来的一万块大团结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钱。

这一下，房子不想给李汝明也不行了，罢了就当给父母养老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杂物间里，床板很窄，翻个身都不可能。

被子是那种打满补丁的破布裹着几团发硬发黑的旧棉絮，里面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大小也就勉强能盖住人。

门外传来秦彩月的叫喊声：“你就不能稳重点，你这么一踢，我们又要花钱给她看伤，她要是真的有个好歹，你就得替她去下乡了。你知道吧，傻小子！”

李汝海不耐烦的说道：“我那不是太生气了吗。那死丫头，平时屁都不放一个的，谁知道她竟然敢跑。我一时收不住脚，我又不是故意的。”

李汝河，李汝江相互看一眼嗤笑出声：“蠢货！”

李汝海听了跳脚，却只敢嘟囔几声。

他清楚的知道他爸对两个人的维护，再说一打二，他也打不过。

秦彩月却不管，她嚷嚷着让李福山评理，一时间家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李汝夏听到外面的动静，只觉得讽刺。

她缓缓摸向胸口，那个护身符已经不见了，撩开衣服一看，果然变成了那颗红色的桃心痣。

心里松一口气。

她的物资都跟过来了。

只是现在不是进去的好时候，只能暂时忍耐。

等李家人想起给李汝夏送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秦彩月骂骂咧咧得给李汝夏端来一碗玉米糊：“你这小蹄子，竟然也配我伺候你，真是折寿哦。”

李汝夏却平静看着秦彩月说道：“你告诉我爸爸，我下乡。”

秦彩月的骂声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李汝夏：“早这样不就行了，还省的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