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人质郡主装腻了,今天就制霸京城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八青 角色:彦溪张庭奈 简介:【1v1双向奔赴+彼此成就+甜宠双强】 作为人质郡主的彦溪一进京就成了香饽饽, 王公贵族争相要把儿子孙子塞给她做驸马 这些京城的老狐狸小狐狸, 谁不是觊觎她彦府手上的十二万铁骑?休想得逞! 扮帅公子,参加皇帝给她办的招亲比试,一路杀疯 彦溪:我这么强,我娶我自己算了 书评专区 [db:书评1] [db:书评2...
第6章 我只是头麻了 他全身都麻了
张庭奈愈发地头疼了。
“好好好知道了,你也别找了我没被咬伤。”
他安慰步六道:“比起你啰嗦,我宁愿被狗要小命,快扶我起来。”
他试着抬了抬胳膊,感觉身体在慢慢地恢复知觉和力气,但浑身还是像被抽了血断了筋一样难受。
步六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半搂半扛地把他从地上搀起来。
“没被咬伤就好。公子,东西我都收拾好带出来了,马可找到?”
“找到了,但今夜恐怕是走不了了。”
“这是为何?今夜不动身,明早侯爷肯定能寻到我们,到时候他就是绑也要把你绑进宫去的。”
“马拉肚子了,我们今夜跑不远的。”
说着,张庭奈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正是那匹挺给面儿的“小胡桃 ”。
“啊?咱的马健康着呢,怎么会无缘无故拉肚子?”
是啊,马怎么会无缘无故拉肚子。
他家驿站给马喂的从来都是上乘的饲料,连水都是驿站小厮每天从后山上背下来的山泉水,和后厨给客人烧饭用的水是一样的。
马拉肚子必定跟那个奇怪的姑娘脱不了干系。
他想到晕倒前看到的那张脸,那个怪力铁头姑娘,有着小狗一般的眼神,却躲在马厩里鬼鬼祟祟还满口谎话。
胡乱指认他的马就算了,急了还下嘴亲……下嘴咬人,嘴里绝对是有大毒。
想到这,他整个头整张脸又簌簌地发烫发麻起来。
“公子怎么了?你别吓我!难道真被咬出了疯狗病?”
“…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咬出疯狗病。”
“呃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别废话了,快先扶我离开这里。”
步六嗤嗤笑着:“公子今晚真不寻常,平时哪会说玩笑话。”
两人出了马厩,他又关切地问道:
“公子,今夜真的不走了吗?我可以到别处去借马,还来得及的。”
张庭奈心里掂量掂量自己此刻的行动能力,连走路都得靠步六这小子又拖又扛的,更别说连夜骑马出逃。
怕是连缰绳都抓不稳,没两步就要从马上摔下去。
还有这脑袋,没来由地飘飘然,竟有一丝平常从未体会过的放松和……欢愉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药要什么时候才能消散尽。
“算了不用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暗淡些许,但这缕郁沉很快又被药效冲散:
“对了,步六,你可记得早些时候驿站霍管家提过,今天驿站内只住了两拨客人。”
“记得,说是安排在西院一处,中院一处。”
“你今夜替我去打听清楚,都是什么人。”
彦溪使出全身力气,还是剩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挂在外面。
天知道她在小后窗上挂了多久还没翻进房间。
她逃出马厩时还好好的,走着走着脑子就开始发晕发胀,身体也越来越不听使唤。
一路踉踉跄跄地摸回中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
这会儿她是用最后的意志在强撑着不摔下去了。
可真是奇了怪了,她舌侧的银毒明明已经推喂到对方嘴里了,怎么还把自己也给毒到了?
难道是咬破银毒丸的时间没掐准?
还好自己咽得少,不然就要沦落到和那大哥双双宿马粪坑了不是?
在舌侧藏银毒丸是她师父这些年逼着她养成的一个习惯。她曾以为根本不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一个优秀的毒师,全身上下都是毒,能应对各种情况的发生。”
师父的话回荡在脑子里。
她今晚是换了衣服出去的,以为很快能办妥回来,身上就没带什么防身可用的毒。
银毒丸只有米粒般大小,一直就藏在舌侧,这些年早已训练得不影响说话吃饭了,习惯以后平时都想不起来嘴里还有这么个东西。
她今天是倒了什么八辈子血霉啊,在马车上中蛇毒,在浴桶里中赤燕胶毒,此刻又是自己嘴里的银毒。
师父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唉,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她的力气一点点耗尽,在就快掉下去的一瞬间,一个瘦削的肩膀接住了她的屁股。
彦溪吓得差点“嗷”出声,托住她屁股的那只手臂上有熟悉的小绿人珊瑚串,她认出是懒瑶。
两人回到屋里,懒瑶感觉不对劲,撑开她的眼皮查看了一番。
“瞳孔覆膜涣散,是银毒。你干什么去了?”
彦溪倒在床上,有气无力:“我寻思要拖延时间,就想去给马喂点泻药,哪料到有人突然闯进来……”
她见懒瑶的眉头逐渐揪起来,赶紧又解释:“我这不已经顺利脱身了,虽然银毒使得有点生疏,好在我只是头麻了,那个人必定全身都麻了…”
见她还在笑,懒瑶无语。
“麻了还笑得出来。”
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帮她掖好被子。
彦溪也不知道此刻为何有种说不出的欣悦,或许是中毒的副作用,或许是小小的劫后余生躺回床上的安定,还是……
她深呼吸,迷迷糊糊的竟有些沉溺此刻。
她对懒瑶继续笑道:
“两个时辰就没事了,别担心。”
“我有担心你?”
“那你还帮我拉被子。”
话刚说完,就被拉过头顶的被子罩了个严实。
“头麻了就好好捂着吧你。”懒瑶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脑袋。
彦溪也不恼,想起了赤燕胶,便问懒瑶解药找得怎么样。
懒瑶耸耸肩,一脸的赴死样:
“没找着,我俩死定了。”
彦溪知道她在骗人:“行吧,那就让我今晚好好享受小床,这十几天睡马车真是折磨死人了。”
她伸了个懒腰,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问:“要一起吗?”
懒瑶避瘟神一般跑开:“不了,死在一张床上,殉情啊?”
笑容还窝在嘴边,彦溪往温暖的被子里缩了缩,轻轻闭上眼睛。
在彦府的这许多年,懒瑶和她从不曾多说一句话。
她有好奇过,懒瑶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身世到底如何。
她就像康南澄山上的一朵清冷又神秘的幽菇,似是天真,遗世独立。
虽然这一路上两个不相熟的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确实挺别扭,尴尴尬尬了很多天。
但不知道为什么,彦溪心里始终有一种笃定的信任。
即使一开始她也惊讶母亲竟然将陪同上京的重任交到了懒瑶身上。
她信任母亲,也莫名地信任懒瑶。
信任她足够强大,也信任她一定会与自己同心。
既然懒瑶今晚已经提前回来,明日便不需再拖延进京的时间。
尽管危险在不停逼近,但这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且走一步看一步,沉着应对吧。
想着想着,彦溪沉沉睡去。
屋里的烛光被轻轻掐灭。
懒瑶带上从后山摘采的一包草药,再次翻身出了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