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人质郡主装腻了,今天就制霸京城 类型:古代言情 作者:八青 角色:彦溪张庭奈 简介:【1v1双向奔赴+彼此成就+甜宠双强】 作为人质郡主的彦溪一进京就成了香饽饽, 王公贵族争相要把儿子孙子塞给她做驸马 这些京城的老狐狸小狐狸, 谁不是觊觎她彦府手上的十二万铁骑?休想得逞! 扮帅公子,参加皇帝给她办的招亲比试,一路杀疯 彦溪:我这么强,我娶我自己算了 书评专区 [db:书评1] [db:书评2...
第8章 「不曾」
进京的路上,马车中的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不知道谁先开口。
主要是……马虽是新的马,马车却还是昨天的那辆马车。
江在涯挪了挪脚,拍掉了两条蠢蠢欲动要爬上他腿的小蛇。
正想开口问什么,彦溪抢先答了出来:
“是土特产。”
“土特产?”
“没错,这蛇是我们从康南带过来的土特产。江大人是知道的,我们康南地广物博,遍地都是宝。好宝贝当然要多带些来进献给陛下。”
手指在衣袖里搅作一团,心里暗骂自己怎能如此疏忽大意,昨天竟忘记处理这一车厢的麻蛇。
虽然一晚上溜了不少,可留下来的钉子户也不在少数。
“如此危险的土特产,就放养在车厢里?同郡主在一起?”
“……有何不妥吗?万物有灵,我不惹它,它不惹我。在康南,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向来如此。”
帷帽遮面,江在涯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如此胡扯也能做到气定神闲,确实像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不愧是彦府家出来的孩子。
就连她身边那个侍女都如此沉着淡定,甚至比这个郡主还要淡定几分,根本没把这一车毒蛇放在眼里。
这主仆俩绝不简单。
江在涯没有戳破,脸上一如往常地落拓不羁:“好一个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康南的风土人情,确实令人流连神醉。”
他的头枕在微微颠簸摇晃的车壁上,眼睛看向窗外。
彦溪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回忆的怅然。
“江大人似乎与康南有些故事。”
江在涯笑道:“怎会?臣只是敬仰康南彦府的赫赫威名,感叹彦王府保家卫国不易。”
但他的笑容里似是有什么欲言又止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听说这次边疆暴乱是突发,全线将士都被派上了战场,彦府的府兵也都悉数去了吗?”
问得有些突兀,不过彦溪还是如实答是。
“孔夷人突然越了西南边界,驻扎在云坡的主力军来不及调过来,便只能先集结雨葛城的兵力抵抗。驻在雨葛的彦王府府兵自不必说,肯定是要冲在最前头的。”
江在涯眸子里的光难以察觉地黯了下去。
人人都知道此次战乱死伤惨重,冲在前头的人恐怕更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了吧。
彦溪捕捉到他的神情,试探地问道:
“江大人为何打听这些事?是有亲人朋友在彦王府上当差?”
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忘了,这江在涯是什么人?
皇帝选入崇天门的,必是无名无姓,无牵无挂之人。
即使有过往,也在他们亲誓效忠皇帝入了崇天门的那天起,一切都切断、消弭了。
他们是不会承认也不敢承认过去的。
果然,江在涯瞬间收起了眼底的波澜,回答得轻描淡写:
“郡主又说笑了。像我这样的人,为陛下生,为陛下死,在这世间是没有亲人朋友的。只不过是为牺牲的将士们感到痛惜罢了。”
但是他似乎仍不死心,要继续问到底:
“彦王府的女兵也都上阵杀敌了吧?队伍里像小郡主这样的巾帼英雄定是不少。”
“女兵?从未听说过呀。”
“彦王府的府兵里不曾有过女兵?”
“不曾。”
彦溪最后这个丝毫不带任何犹豫的「不曾」,有如一道霹雳撕破了江在涯的心脏。
不是牺牲了,不是消亡了,是根本不曾存在过。
难道是他的记忆已经出了问题?
成为皇帝死侍的这么些年,江在涯感觉自己在快速遗忘很多东西。
这种遗忘是跪在天子脚边发过盟起过誓吞过毒的,要忘掉过往,要完全成为「江在涯」。
可他唯一不愿忘、不愿放弃的,是记忆中那个小小的笑脸。
可那个笑脸在他无数次挥刀见血的冷漠中逐渐变得摇曳、模糊。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只是一个梦。
「不曾。」
不曾有过。她也许真的不曾存在过。
江在涯感觉脑袋嗡嗡,手臂一阵剧痛。
“你中毒了。”
坐在对面的懒瑶看了他的脸好一会儿,开口说道。
江在涯回过神来,发现手肘边不知什么时候爬来一条金刚挚尾小蛇,将他咬了一口。
彦溪紧张地抓住身边懒瑶的手。
她们有解药,就在后面队伍马车里,但就这样拿出来会不会暴露了她俩?
金刚挚尾蛇毒属于慢性毒,虽症状不凶悍,但在人体中扎根极深,极难尽除,不及时解毒将会造成终身残疾。
无论如何都得救人。
彦溪刚想叫停马车去取解药,江在涯已经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一个粉蓝色的玉制小药瓶。
“无妨,区区金刚挚尾而已。”
彦溪攒住懒瑶的手松了下来。
也是,崇天门的人,应该已经习惯与危险作伴了吧,这担忧确实有些多余。
江在涯吞了药却并未将小药瓶收起,而是直接递到了彦溪面前:
“这瓶子里的药是崇天门的秘制,可解大多数情况下的慢性毒,郡主收下吧。”
见彦溪没接,他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臣知道郡主不怕这满车的毒蛇,但既已入京,除了毒蛇,还有豺狼虎豹埋伏四面,保命的东西不要嫌少。郡主还是收下吧。”
说完,也不再管彦溪愿不愿意接,直接将药瓶塞进了她的手里。
他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吗?还是他已经知晓有人在驿站对她动手了?
彦溪摩挲着手中冰凉的药瓶,后脊有些发冷。
昨日她本可以直接入宫,却意外被滞留在驿站一宿,今日,皇帝竟又出动了崇天门的两位少辅之一来接她入宫,未免也太兴师动众、太张扬了些。
这其中定有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