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类型《八神之门》,现已上架,主角是慕云生慕日夕,作者“虚舟凤歌且侍御”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以我之恋,铸君神剑愿君之手,执我偕老 唯悲剧长久,唯真爱长存 旦宵之棋局,阴阳之因果,既有玄衣行路,何妨红尘如梦
第九章喧嚣酒馆
在某个秋季枯燥、晦暗暝寂的长日,沉重的云层低悬于天穹之上,我随他策马穿行在异域般的乡间土地上,那或许是我此生仅有的逃脱之机,然而本该雀跃的心如黄昏般落寞无言。最终,当夜幕缓缓降临的时候,陈家庄清冷的景色展现在我眼前。我曾目睹过它往日的模样,满园桐花绚烂无二,如今却只剩残喘的风光。某种难以忍受的阴郁瞬间浸透了我的内心,我望着庄园周围稀疏的景物,宅邸倾颓,围墙荒芜,衰败的树遍体透着苍白之色。我的灵魂失语,我的心在冷却,身体如在水中下沉,知觉分离,显出疲软的病态。(改自《厄舍府的崩塌》)
他的脸上展露着夸张而沉重的笑容,我不知如何回应,因为我已遗忘了如何微笑,似有一只巨手揉捏着我的形体,使我不再生动。但在这夜幕笼罩的荒野上,在这破败倒塌的故居前,我的灵魂逐渐自由,因为他替我分走了沉得无法呼吸的胸前重压,他重新教会了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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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何潇潇热情地挽着宫国蝶舞的手走在前面,笑意盈盈地道:“虎行街以武人闻名,街上经营产业都以面向武人为主。武林中人若来皇城大都落脚此处,这一是因为虎行街上有六擂五馆四世家,武夫皆气血方刚之辈,各家流派切磋比试、恩怨情仇决一生死,每日不绝。乃是砥砺自我、精进武艺的绝好去处。二则是虎行街由我何家把持规矩,近两百年旦国武林盟主兼皇朝册封的武林统领都是由我何家之人担任,凡是武林中人自然先敬重我何家三分,虎行街上的五馆四世家与我何家在治理武林之事上也是同心共力,相互帮扶、相互监督,遵守律令、严禁私斗。因而武林人士都称虎行街为‘城中武林’。”
“先说说这四世家吧。四世家是朝廷与我何家一同委任的分管武林事宜的四个世家,既是为了方便管理,也是为制衡权力避免一言堂的情况出现。其一是‘金环世家’金家。金家的龙凤双环乃是武林一等一的绝学,历代金家家主都是修为顶尖之人,金家自两百多年前起便与我何家一同为朝廷统管武林,分任治理、引导武林之责。像是修订武林条例和建立虎行街六擂这些,主要是由金家执行。其二是‘纹火枪’炎家。炎家百多年前由朝廷授命管理非武林中的武林之事,实际上就是群为王侯将相鞍前马后的狗腿子。剩下两家都是半甲子前封赏的,家世不显,不过一向行事颇得朝廷心意,当时的孝怀宗便建了一楼一阁,命其记录、管理武林事宜,探查、处理武林案件。司马家的司花楼负责管理卷宗、情报,姬家的鸡鸣阁则负责记录、处理案件。”
“四世家早已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武林世家,六擂五馆处才尽是武林风貌。五馆是城中武林的五家武馆,分别教授拳、掌、腿、爪、首五类外家功夫,每馆都以馆内最出名的一门绝学为名,依次叫做通背猿仙馆、绵蛇浪掌馆、玉兔踏雪馆、九阳鼠爪馆、天罡犬首馆,又被称为生肖五馆。六擂是虎行街上的六处擂台,如今名称为未央擂、牛角擂、春木擂、亥市擂、腾龙擂、厚土擂,六擂各有不同功用……”
湘月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身后,慕云生与影儿则缀在稍远些的地方。
慕云生向影儿问道:“影儿,城中武林怎么只教些肉身功夫?凡人肉身练得再强也敌不过兵器锋锐,却不知有没有教兵器绝学的武馆?”
影儿轻声答道:“城中武林只有这五家武馆。不过修行肉身功夫倒没少爷想的这般简单。凡人修行四境,无神之地的修行大都专注在二、三境上。修行第二境玄衣,乃是练肉身的最好境界,玄衣境若能精深,便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而兵器修行大多在第三境如梦才开始发力,第二境突破至第三境便已筛去了九成多的人,更何况如梦境修行亦是不同于武夫的寻常路子,需注重魂魄、心境而非肉身,这便是对天赋与底蕴的考验了。练肉身却是水磨工夫,天才毕竟是少数,常人所求不过是一分付出一分回报,这就是武林多外家功夫的原因。”
慕云生想了想道:“但是练个兵刃的一枪半式,并不耽误肉身修行,与人搏杀时也更占上风。”
影儿道:“五馆既然仍是武林势力,皇朝自然不会任由自家院内有人可以明目张胆地带着兵刃,就如同禁止平民私有弩、铠、枪、槊。何家与五馆也知道这点,权衡利弊,只传授肉身功夫既不落下武夫根本,也不至于因拥有大量利器而引来皇朝猜疑,何乐而不为?”
慕云生点头道:“有理。”
不久,一行人来到了虎行街的十字路口,只见一个擂台就摆在正中,边上围着好几圈看客,叫好、呼喝声不断,台上两个精赤着上身的汉子正打得有来有回。
何潇潇声如黄莺:“蝶舞姐,眼前的就是未央擂,只供人切磋武艺,讲求点到为止,禁止伤残对手。若有人想同人交手就可自行上去展露手脚,只要双方都同意便无其他规矩。擂台上日间武人不绝,偶尔夜里也有人上去切磋,因此称为未央擂,意指此擂之上武学切磋无有完结。”
宫国蝶舞身姿袅娜地跟随在她身侧,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里充满了好奇,不停地东张西望,擂台、武人、看客、行人、街边艺人以及两侧商铺之景,都让她倍感有趣。
何潇潇见她兴致盎然,只觉找到了同好,雀跃道:“未央擂上的武夫水平是最低的,大多是空有花架子。虎行街越往里走修行高的武夫越多,尽头处则是皇室选拔武举、评座次的厚土殿与厚土擂。”
何潇潇又惊喜地指向前面道:“蝶舞姐,快看!那是亥市擂,今日运气真好,恰逢开擂!春木、亥市、腾龙三擂为虎行街选拔之擂,亥市擂每次开擂都需等春木擂决出足够多的高手,一个月一般只开有一手之数,站在上面的至少都是二流武夫!”
那处擂台高大显眼,四周台柱、彩缎也都布置得气势夺人,此时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围得水泄不通,宫国蝶舞眼眸一亮道:“那我们快去看看他们交手精不精彩!”
何潇潇“嗯”了一声,拉过宫国蝶舞的手带着她小跑了起来。两个姿容绝美、气质高贵的女子毫无淑女形象,看得慕云生不禁心下惋惜。
他略显无奈道:“这两女子好歹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绝代舞姬,怎么都像个大老爷们似的只顾看热闹而不注重形象。她们往人堆里挤也不怕被人占了便宜?”
影儿乜了他一眼道:“少爷,潇潇小姐是何家千金,虎行街上管事的可都是何家手下。”
慕云生看着远处擂台边一块留给裁判的空地,只好叹道:“是我肤浅了……”
突然他感到精神恍惚了下,方才一瞬之间,视野里似是遍布迷雾。
右侧传来一阵喧嚣声,又将现实色彩填充进了他空白的思绪里。
“你这个店小二还想不想混下去了!”侧前方的一座酒馆里,一个满面虬髯的壮实汉子一脸怒容地瞪视着正鞠躬哈腰的店小二。
那汉子身上衣襟、长裤都已被酒水浸湿,摔落的酒坛子散了一地碎片,站在一侧的店小二面容惨白,神情慌乱,不住地哈腰道歉。
看模样是这粗手粗脚的店小二倒酒时手滑打翻了酒坛,还不幸把酒水洒了客人一身,这可真是倒了大霉。
慕云生摇了摇头,心下叹息,正要就此路过,却听酒馆内事态又生变化。
虬髯汉子“啪”地一掌将木桌拍得碎散一地,一手揪过店小二的领子,嘴里不依不饶道:“你泼了老子一身酒水,几句道歉就想揭过去了?老子今天不把你的手废了,以后也用不着在虎行街上混了!”
这一掌动静更甚,连稍远些的人群都被惊动了,有几个人问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就要凑来看看热闹。
酒馆里有客人出言道:“这位兄台消消火气,在虎行街闹事,最终自讨苦吃的还不是兄台自己,不如喊酒馆掌柜来给兄台赔偿一番,就此息事宁人如何?”
另有客人对着店小二道:“这么大动静,这掌柜怎么还没出来?小二,你快去喊你家掌柜!这位仁兄正在气头上,你就别杵在那了!你家掌柜面子大,让他来好言几句!”
虬髯汉子环顾一圈,面色凶厉道:“不行,你今天哪都去不了,老子就是要废了你这只笨手,不然难消心中怒气!”
那被揪着衣领的店小二面色惨白,哀求道:“是小的不对,但小的若没了手靠什么干活养家糊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挣钱养活,还请大侠饶了小的这一回!”
慕云生离得最是近些,看得真切,那小二已是惶恐得手足战栗,不禁为他打抱不平道:“你这汉子真是好生霸道,不过是被泼了身酒却要给人断手,不知这是哪来的逻辑?”
虬髯汉子面色诡异地朝慕云生森然一笑,一副不嫌事大的语气道:“哦?这位小兄弟要是想行侠仗义,那恐怕是来错地方了!你若想保下他这只手也不是不行,只要把你的手伸出来乖乖让老子废了,也能填我怒火!”
慕云生眼中一寒,向影儿问道:“今日要是在此废了他,会有什么麻烦吗?”
影儿淡漠道:“少爷放心,绯雪剑在皇城无论何处,都可‘任行无碍,不问缘由’,便是王侯将相亦要退避三舍!”
慕云生闻言心下一动,回味着今日何府之人瞧见绯雪剑的言行变化,这才后知后觉,轻笑道:“那就给这人一个教训吧!”
“是。”
影儿从慕云生背后绕行而出,手中绯雪剑一分分出鞘。剑鞘如雪地红梅,望之出尘。而缓缓出鞘、神光湛湛的剑身卻似血地染雪,殷红色泽带着浓重杀意,剑上锐意刺得人肌体生疼。
周围传来一连串的惊呼声。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慕大小姐的绯雪剑吧?”
“杀意如此之重的剑,还敢在虎行街上若无其事**,跑不了了!”
“那女子都亲口说了是绯雪剑,哪有人敢盗用慕大小姐威名?那位少爷恐怕就是慕大小姐的弟弟!”
虬髯汉子的面色也一下变得阴晴不定,他突然松开揪着店小二的手,还十分热情地替他捋平褶皱,僵硬地笑道:“是在下冲动了,对不住,对不住!”他又朝着慕云生弯腰抱拳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慕少爷,还请少爷高抬贵手。”
逃得一劫的店小二脸上表情亦是难以言喻,目光盯视着虬髯汉子,显出踌躇之色。
慕云生呵呵笑道:“算了,影儿,我们走吧。”
“是。”影儿收剑入鞘,剑意消去的瞬间,空气流动似都顺畅了几分。
店小二一手背在身后,正想有所动作,一只手掌覆上了他的肩头。身体发福,一脸富贵相的掌柜堆着笑走上前道:“多谢慕少爷出言息事,掌柜的感激不尽!”
“小二,还不快去清理一下!”他又向着虬髯汉子道,“这位客人,本店给您赔一桌酒菜,再给您赔一身衣物,您看可好?”
虬髯汉子笑道:“好说好说!”
“那您先随我上楼换一身衣服。”
虬髯汉子朝慕云生喊道:“多谢慕少爷今日宽宏大量,若有机会在下一定报答!”
慕云生摆手道:“不必了!”
两人离开了酒馆前。感受着周围人好奇、畏惧、惊讶的各种目光,慕云生不禁皱眉对着影儿道:“我们这是不是有点过于招摇了?”
影儿淡淡道:“一点目光,何足在意。”
“呵,可以啊影儿,有少爷我一半的养气功夫了。”
“少爷说笑了,影儿恐怕不及千分之一,毕竟少爷养的是流里流气,影儿自认没这本领。”
慕云生不禁转过头欲打量她。初见时,影儿给他留下了一副不苟言笑的印象,想不到却是自己先入为主,这冷面冰块同人熟悉起来实际也是颇为‘言行无忌’的。
转过头的慕云生惊疑地“咦”了一声,只见身后白茫茫一片,哪还有影儿的身影!他心下顿生不妙之感,环顾一周,却见身周俱是蒙蒙白雾,他试探着呼喊道:“影儿?”
一阵头晕目眩,他连忙拿手支起额头,眼睛一闭一睁,四周景象复又明朗,不适感也如潮水般退去,转头看去影儿正好好地跟在他的背后。
方才一瞬的异样仿佛未曾发生,他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这是走神了吗?”
这时,右侧传来一阵喧嚣声,似是在给他的自问作回答。
“你这个店小二还想不想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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