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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探
熊霸听到此言忍不住叹息一声。
左言不解问道：“熊大哥何故叹息？”
“贤弟只看到为兄逍遥，却不知背后险恶。”
左言大惊道：“此话怎讲？”
熊霸道：“昆山山脉延绵万里，奇峰峻岭无数，其中大妖，妖王不计其数，天岗山不过昆山山脉其中一山，为保住天岗山洞府，能有一地栖身，我与赤虎兄弟常年率众与其他妖众厮杀，看似逍遥安稳的背后实则隐藏无数风险啊。”
“原来如此!”
左言了然，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这也不是安定之地。”
“另外更有你们人类修行者斩妖除魔，或猎取金丹或割取妖骨，放血抽筋。此中凶险更是难以言说。”
熊霸一脸无奈。
左言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世界竟如此危险。不止凡人有被妖怪生吞活嚼的危险，就连强大的妖怪也有如此危机。就是不知道熊霸口中的人类修行者又有何惧怕的。
“为兄自幼为神秘道人点拨开启灵智，一向亲近人类，若有误入天岗山凡夫只要没有歹意皆是原路放回，决无任何加害，这贤弟应该清楚。”
左言点点头，他本身受熊霸礼待多日，也明白对方所言非虚。
“还好贤弟误入我山，若是进入其他妖物势力范围，恐怕今日贤弟已成花肥一堆。此话并非恫吓，实言也。”
“多谢熊大哥。”
左言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郑重朝熊霸施了一礼。
熊霸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为兄并未邀功，我熊霸自认交友广阔，无论人妖精怪都有相识，天下大事略知一二，却不曾见过如贤弟这般人物，就像是。”
熊霸斟酌一下道：“就像是从异界而来，不是我神州之人。”
左言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之前心情极差，酒后胡言让这熊妖起了疑心。
熊霸说完自嘲一笑：“许是为兄多虑了，天下九洲十三陆，无边之海何其广阔，我只不过神洲一隅一小妖，哪里尽知天下事。哈哈哈！”
“呵呵呵！”左言陪着干笑。
“不知道歼-20为何物？贤弟之前所言速度极快，高隐身性、高态势感知又是何意？”熊霸突然开口问道。
左言心脏一跳，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些话与驴友们吹吹牛就好了，怎么与这老熊聊嗨了顺口就说出来了。关键是他完全没有了印象。
看着熊霸一脸求知的模样。左言支支吾吾道：“只不过一款飞行器而已。”
“飞行器？果然形象，想必与人类修行界的飞舟差不多吧！”
“差不多，差不多。”左言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所谓的修行者还有飞舟这种高级货。看熊霸羡慕的眼神，估计他也没见过。
熊霸的确羡慕，他对人类社会神驰心往，这些人类修行者中的高级货他也只是听过。他手下百余名小妖有铁器兵刃的不超过二十数。这还是多年来缴获误入天岗山人的。所以虎赤得到合金砍刀会如此欣喜若狂。
“那俄乌之战又是何意？何为核武？”
“这！”
左言身体僵硬，无法解释。
熊霸朝他呵呵一笑，也不追问。转身负手走向洞口。
经过身边时，左言听到熊霸淡淡话语：“一核平一城，十核灭一国。好大的气魄， 沙皇炸弹是何人？仙人也不及吧。”
“仙人？这世界有仙人，我的妈呀！”
左言欲哭无泪，这误会大了。
出了洞口，熊霸没有继续洞中的话题，依然款待热情如初。只不过熊霸没有作陪，而是让老狼与轿夫小妖陪同山中游玩。
白日饿了便摘浆果充饥，渴了便饮山中溪水。也算一种另类的户外野趣。
幸运的是今日老狼捕猎了一头野猪，足有三百来斤，左言下轿搭手与三妖一块合力抬回高崖草坡。
洞府中，熊霸高坐石台，虎赤坐在他下方。
“大哥，确定了吗？”
“七成为真，凡人不可能杜撰如此详实的事物。只是他为何流落在我神州昆山还是一个谜，我估计他也不太明白。此人身上还有大秘密，待我慢慢挖掘。”
虎赤兴奋道：“若是能找出仙界的一丝线索，我们就发了。到时线索掌握在手中，凭此投靠任一天妖大王。血脉功法，法宝神兵还不是予取予求。”
“咳！不可忘形。此人不可小视，还需多加试探。”熊霸轻喝一声。
“是！”虎赤按捺下激动之心。
“这几日你辛苦一下，带众小的仔细勘察此人出现之地，看看有何线索，我不信他是凭空出现的，居然能瞒得过我。”
熊霸丢过一条毛皮。正是左言每晚盖在身上的。
虎赤接过，在虎鼻下嗅了嗅，兴奋道：“是！大哥。”
“先去吧！他快回来了。”
虎赤这边退下办事，左言与三妖抬着肥胖野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抬到了山坡处，早有岗哨小妖看到，招呼一声，十多名小妖呼啸而来，抓耳抬腿很快把野猪抬上山崖草坪。
熊霸听到动静出了洞府，见到小妖们一拥而上开膛破肚，分食起来。场面血腥混乱，不由勃然变色。怒斥一声把众妖都赶了下崖洞草坡。
这才来到左言前歉声道：“手下愚蒙混沌，怕是冲撞了贤弟。”
左言也被妖怪们吓了一跳，把野猪代想为人，想必也是如此被分而食，野蛮而血腥。这恐怕是熊霸这几日都是以纯素招待他有关，妖怪窝也没有生火烤肉的习惯。
本想开荤的，看到这个场景突然没了胃口。
挥挥手道：“此乃天性，不必在意我。”
熊霸邀请道：“早备好果蔬，贤弟请。”
又是果子，左言恋恋不舍地看着地上残留的碎肉，突然觉得也没那么恶心了。
……
月上三更，银盘高挂。
高崖草坡上聚集了三百多只各式各样的野兽，有狼，獾，獐子，猛虎，巨熊。
站在最高石台上是一头直立三米多高的黑色巨熊，巨熊旁是一头吊睛猛虎，两妖身后妖怪皆现出原形，众妖对月膜拜不止。
只见数百只野兽拜月后仰头吸取月华，大大小小的妖怪身上都像披上了一层薄纱，情景壮观。
巨熊与猛虎更甚，整个妖躯布满了一层荧光。像穿了一身荧光服极为耀眼。众妖随着拜月动作不停吸取月华，整个高崖草坡像点满了萤火之光，神秘而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