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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仙人手段

月华争先恐后钻入左言身体，像乳燕归巢。

精纯的月华能量不断洗筋伐髓，身体排出杂质污物，皮肤裹着一层污垢，然后被排斥自动脱落。皮肤变得细腻晶莹。

海量的月华继续涌入，左言开始感觉到不适，却无法动弹，接下来骨骼像被揉碎，血肉重组，皮肤撕裂。

无边的痛苦袭来，左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偏偏神智清醒。

“我靠！”

左言咬牙坚持！

熊霸与虎赤也只看到一团明亮的小月亮在高崖之上，里面人形隐约可见。

两妖面面相觑，仙言仙语？

良久，月亮西斜，月华隐没，高崖上的人影才微微动弹。

“呼！”

左言长长吐出一口气。长气如箭，直达丈外。

左言眼珠差点瞪出来，这超强的体能。

检查身体却明显看到身材高了许多，衣物都拉短了不少。板寸短发长成了披肩飘逸长发。身高目测有185。要知道以前的他才172。之前身材微胖，现在一摸肚子，不说八块腹肌，至少平坦了不少，没有多余的脂肪。

左言倒吸一口气：“这月华，好东西啊。”

不过心里隐隐知晓，他的身体被月华改造由小水杯变成了大水缸，而且已经装满了，至少一段时间无法再多吸纳炼化一丝月华。

“左先生。”

熊霸与虎赤迎了上来，看见左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露惊骇之色。

“仙人手段！”两妖心中暗赞。

“熊大哥，虎赤将军，我有事请教。”

“不敢当！”

三人一妖进了洞府坐定，左言提出了他的问题。

他想知道妖族的修炼功法。

对于吸收月华一事左言一直有疑问，在熊霸的一番讲解后明白了妖族大概的修行体系。

妖族重肉身，养气血。人族修士重练气，养神念。是两种不同方向，当然也有妖物练气，人类习武强身，这主要是看天赋。

野兽天生体魄强大适合吸取月华能量精粹配合吸取灵气锤炼妖躯，这种妖躯会散发一种气息，是人族分辨妖族的重要手段，被称作妖气。

人族天生聪敏易凝练神念，练气最益。人族无法吸纳月华淬炼身体，对月华另有利用功法。

吸取月华是很多蒙昧小兽天生就会的，大多数野兽受本能驱使吸取月华，促生灵智，成为妖族。

月华的最大作用便是润物无声地改造兽躯，让身体更好地适应天地灵气。

有传承的妖族与野生妖怪利用月华的效率天差地别。

不过左言引导如此海量的月华坠落也让熊霸虎赤两妖大开眼界，他们哪里知道左言所遭受的痛苦，等于一顿吃了半年的饭量。

左言也很无奈，他是人类，按理说他根本无法吸取月华，想修行引导灵气练气即可。

熊霸也有疑问，不过一想到左言的身份就打消了。仙人行事哪里能用常理推断。

熊霸的还是一头山中懵懂野兽之时被一位道人随手点拨开启灵智。

道人在此山闭关数年，熊霸随侍左右，道人传他功法又引导他踏上妖族修行之路。这番师恩熊霸一直念念不忘。他如此亲近人类也有此层关系。

道人所传便是拜月法，这天岗山数百名小妖皆修此法，熊霸不敢隐瞒，细细向左言道来。

左言第一次听传修行法门，聚精会神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淬炼身体后的左言神思敏捷，几乎有过目不忘之能。

听完后左言微微蹙眉，这拜月法非常简单，通篇百余字，大概意思便是全身放松，执着放空，月华能量才能灌充，至于虔诚拜月，仰头之类的动作大多是配合着的心理暗示。

用左言的话总结来说就是，气定神闲月华自来，没什么高深之言，也没有任何月华引导路线，难怪大部分妖怪变成人形都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样，一丝人气都无，就连虎赤也是一样。众妖中只有熊霸修出了正经个人样。

便是如此熊霸也对道人念念不忘，成妖多年亦守着此洞不肯离去。

“还是个仁义之妖。”左言暗赞。

只是最近些年修到瓶颈，需要妖族功法，熊霸才生出拿仙界线索去换取前程的想法。

这个想法也老实跟左言交待了，左言并未怪罪，换做是他，也会如此行事。

左言好奇问道：“不知妖族如何划分修为等级？”

熊霸道：“自修成人形，我便常下山亲近人类，四处游历。最爱结交读书人，也习得人类文字。借此交得许多读书人好友，观遍诸多典籍。”

左言点点头，之前聊天时就知道熊霸见识颇广，不像其他小妖那样蒙昧愚笨，缘由在此。

熊霸继续道：“人族与妖族常对立，按照人妖两方公认的划分，应该是先启灵开智。”

“然后炼形，炼形后可变化人形，人形利修行，唤作小妖”

“之后凝聚妖丹，这时可称大妖。”

“妖丹之后锤炼妖躯神通，这是天罡地煞，可称一方妖王。自此天上地下皆往来自如。”

“而后修成妖神法相，这是天妖境。”

“据说其上还有一境，媲美人族半仙，可称妖圣境，都是传说中的人物。”

左言疑问道：“熊大哥修行多久，如今是什么境界？”

熊霸露出遗憾之色：“自开启灵智后修行一百二十年矣，已到了凝聚妖丹瓶颈，苦无进阶法门，白白蹉跎年月数十载。”

虎赤亦黯然，他连人形都整不明白，天赋比熊霸差了不少。

难怪在此苦等道人，估计也有其想法。左言问道:“还是小妖？”

熊霸露出羞怩之色：“正是！”

“喔！”

左言有点心惊，熊霸原形是一头三米多高的巨熊，熊掌有他身子那么大，如此巨兽居然只是小妖。可想而知那些大妖，妖王甚至更强的妖怪有多强大，刚刚淬体后生出的自信心顿时被打击得七零八落。

“这世界太危险，要低调啊！”左言暗定基调。

“人族修行如何划分？”左言继续追问。

熊霸一楞，转眼便反应过来。这位仙人虽然手段惊人，但毕竟被封记忆，不知道也属正常。

熊霸道：“大约是练气筑道基，道基凝金丹，金丹化元婴，元婴蕴法相，法相入道虚，最后修为最高者好像称作天人。具体如何我也不甚清楚”

“游历人间却不敢结交人族修行者，老熊这一身血肉皮毛对他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怕的！”

熊霸自嘲道。

左言大概了解了，但还是对自身情况有些头疼，他明明是人类，却用妖族的方法淬体，而且莫名其妙就发生了，想起意识升到九天之上，那种对天地一览无遗的感知，玄之又玄的状态想起来就不由得迷醉。

可惜那种状态现在根本无法进入。

听完熊霸的话，左言有些无奈，他吸纳月华能量过多，大部分堆积在体内，之前的淬体只用了一小部分，如果没有功法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能量，也不知道会不会随时间消散。

见左言沉思，两妖不敢打扰，拜辞出洞，把洞府留给了左言一人。

左言也没有拒绝，他现在正需要安静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