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离司徒宸《南城一梦》全章节免费阅读_司徒离司徒宸全本免费在线阅读

小说叫做《南城一梦》,是作者“花不辭”写的小说,主角是司徒离司徒宸。本书精彩片段:【bg】【he】 司徒离和二哥的故事,第一人称视角自述 引入小说世界观 ——————————————————— 我坐在二楼的珠帘后抚琴轻吟到,目光扫过坐着的客人们,把每一个人都收在眼底      恍惚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来,我急急抬手掀起珠帘,底下一阵惊呼:   好生美丽的姑娘!      唇红齿白,鼻梁高挺,细眉如柳,鹅蛋般的脸上嵌着一双深邃流动的眼睛,小麦色的皮肤被一身湖蓝色的长裙衬出了一种异域风情      我却并未在意,只是在人群中探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了

点击阅读全文

第四章 叁章


前堂里有许多下人,忙进忙出,一伙人忙着从外边儿拿白布,另一伙儿人忙着挂白布。

正**摆了一个黑木箱子,四四方方的,没有合上盖子。

大哥就躺在里面睡觉,面色平和,纵然是周围再吵闹,他也醒不过来。

我走上前,扶着箱子的边缘,呆呆地看着大哥。

二哥说大哥会去很美的地方,也会来找我,但是我不想这样。

他们把大哥关起来了,大哥不和我说话,也不笑,我心里感到很难过。

突然想起小时候大哥总会给我买桂花糕吃,便开口道:“大哥……你起来给离儿买桂花糕吃好不好……”

“大哥……离儿不要静轩了,你起来夸夸离儿好不好……”

“大哥……你不要丢下离儿,去那个很美的地方好不好……”

我说了许多,大哥始终不回应我,我也知道他不会回应我。泪水向开了闸一样,在我的脸上肆意流淌。起初我是呜咽的,后来我开始嘶吼,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那句“大哥”。

自始而终,二哥都紧紧地搂着我,我能感受到,二哥的身子也在颤抖。

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我一遍遍地唤大哥,二哥就一遍遍地唤我,他说:“离儿,莫哭。”

现在想来,那无数句“莫哭”不止是对我说的,更是二哥对他自己说的。

过了一会儿,爹爹和母亲带着一个生人来到了家里。那人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穿得是长长的大红袍子,同这满堂的白色及为不符,手里还拿着一个拂尘。

在说书先生的口中,拿着拂尘的大多都是仙人,通常他们都有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之能。在我的幻想中,仙人应当穿着素雅——青色的长袍最好,手里握着拂尘,有飘飘然之姿。

这人不像,但他有拂尘,也许是个独特的仙人。我看向那人,心想:若是我去求求仙人,他能帮我将大哥带回来吗?

那人走进来,看了看箱子里的大哥,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爹爹面色沉重,但比母亲苍白的脸色要好许多。母亲走进来看见我,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她迈出一步,又收了回去。

“圣旨到——”那人掏出了一张黄灿灿的帛布,上面绣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动物。

爹爹和母亲走到那人面前,齐齐跪了下来,那人急急道:

“司徒将军快请起,圣上恩典,此旨,将军府的人可免跪拜之礼。”

“圣上恩典,司徒平心里明白,但司徒一脉到我这里不可坏了规矩,跪拜之礼不可免,王公公不必再多言。”

那人没说话,默认了爹爹的选择。二哥扶着我上前同他们跪在了一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司徒将军府司徒大公子司徒皓为国捐躯,朕甚感悲痛,特追封司徒皓为永垂将军,赐司徒将军府黄金千两,钦此——”

“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爹爹手颤抖着接过那张明黄色的帛布,老泪纵横。母亲沉默着起身,塞了个袋子给那人,却被拒绝了。她让二哥好生照顾我,就和爹爹一起送那人出去了。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听清,但见那人走时不住地叹息。

原来不是仙人,如果我记得不错,王公公就是孙安生说过的“宦官”。

孙耀文看不惯自家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明知孙安生是摊烂泥却还是想着能再救一救他。孙耀文告诉孙安生朝堂之事,孙安生就告诉我。

宦官就是为数不多我知道的人。他们是宫里当差的人,穿得都是大袍子,有的是红色有的是蓝色。我不知道,原来除了仙人,宦官也会拿一个拂尘在手边。

说书先生没告诉我,孙安生也没告诉我,但今日我亲眼看见了。

接完旨,管家指挥着几个人将黑木箱子抬走了,说要将大哥放到一个叫作“灵堂”的地方。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司徒府的规矩,入了灵堂就代表人已身死,死后不可再受封不可承恩,为的是那颗**裸的忠君之心,也是司徒一脉的尊严。若是要接旨,就不可先入灵堂。

二哥扶着我回了房,虽然没下雪了,但我身上的狐裘突然不大暖了,生出了几分寒意。我就静静地坐着,二哥也静静地陪着我坐着。

“二哥,圣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到大哥死后赏赐点钱财,封个名号吗?”

“丫头你……”

“二哥,我已经十二岁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大哥死了。孙安生说死会让人难过……”泪水又浸满我的眼眶,我颤声道:“他说对了,我真的好难过……”

我又哭了起来,这次不是撕心裂肺,是心口上**了针,密密地让我难受。

“离儿,莫要如此议论圣上,此话切不可再说。”

二哥少有的唤了我的名字,他表情严肃地说道:“你还小,朝野之事不是你能妄议的。况且,若要真算起来,陛下这样做,其实已然是对大哥,对司徒府最好的嘉奖了。”

“难道大哥就应该为了所谓的嘉奖离开我们吗?司徒府何时也需要这些东西了?”我提高音调反问道。

爹爹曾说过,我是司徒府的小姐,交友不可不慎重。趋炎附势之人,不交;狡诈阴险之人,不结。为的就是司徒一脉数百年来的清廉忠心,不站队不拉帮结派。

“我司徒府从来不需要什么虚名,要的是这靖国万世太平,海晏河清。”

爹爹的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如今我倒认为,他们忘了。

二哥神色复杂,沉默了良久他才说道:“离儿,你错了。爹爹,大哥,我,司徒一脉的所有人,从来为的都不是那些虚名……”

“原来……是为了这个天下吗……”我打断了二哥,又说道:“二哥,你也会和他们一样吗……”会和他们一样,有朝一日为了所谓的天下而死。

我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看着二哥。爹爹说过的话我还记着,我的“亲生父母”。所以,我不是爹爹的孩子,自然也就和二哥不是亲兄妹。

一个荒诞的想法开始在我心里扎根,根扎下去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心。

大哥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再有失去二哥的这一天。

“你出去吧二哥,我想一个人静静。”

二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一把推了出去关上房门。二哥在我眼里突然变了个样子,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那样陌生的二哥,陌生的可怕。

不,还是有些熟悉的,只因我乱了心绪,今时往日的二哥都变了样子。

但我却不知道,那日在二哥眼里,陌生的人是我,可怕的人也是我。

后来二哥问我,那日推开他时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说,我那日想要将二哥关起来叫别人找不到,但这想法过于危险就将他推了出去。我还想要问问他:

二哥,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直到大哥下葬那天,我都没有再去过灵堂,也没有穿那一身白服,终日在自己的房里闭门不出。母亲忧心,又无可奈何。

因为那时我仍旧相信会有仙人听见我心里的诉求,大哥会醒过来的,却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那日大哥已经到了司徒府门口,我终于从房里出来了,穿得是青色的衣服,那是件大哥夸过的衣服。

我跪在门口,将头埋在地上,直到大哥的棺材被抬起,直到二哥想要扶我,直到我再也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大哥去了之后,我变了很多。我开始渴望了解国事,朝野动向,学着大哥的样子去看这天下。

我才知道,天下是如此的重要。

二哥也在朝廷当官,孙安生未告诉我的东西,我便是从他那处了解的。

不过对于二哥,我却没有了之前那般亲热,多了几分疏离,因为我不敢。

二哥总说我变了。

是啊,我变了,人总不能一成不变。

二哥不知道,他自己也变了。自那日大哥下葬,他将那把时时不离手的折扇在那一天和大哥葬在一起时就变了。

长眠于地里的不止大哥,还有二哥的一份洒脱。大哥在时,事事还轮不到他头上,大哥走了,担子该交给二哥了。

我也不再像个孩子那样任性,话也少了许多,父亲和母亲一面夸着我长大了,却又一面为我的状态忧心着。

只有我知道,除了想让自己成长起来,更多的是我不知如何面对二哥,如何去处理自己的那份荒诞的心思。

我变得喜静,不再整日和孙安生出去胡闹,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看书。

从前就不怎么同别的官家小姐交好,现在圈子更是小了,话也少了,性子变得极为孤僻,只是偶尔会见见旧时友人。

孙安生起先还会来找我,又是劝我又是骂我,见我大概是没救了,现在也不来了,许是受不住我这冷冰冰的性子罢。

孙安生说他对我很愧疚,他早知我大哥已死之事却未告诉我。

我说,不怪你。

大哥走的那一天,我在门口跪着送他,不哭不闹。那时,我方知身边之人的珍贵,也明白了司徒一脉毕生所求。

我乃司徒将军府的小姐,亦是司徒氏脊梁的一部分。脊梁不可断,不可屈,我暗暗发誓,要做个合格的将军府小姐。

那时的我,心性稍熟了些,不过还是有孩子般未褪去的稚嫩,想法也是简单的,还有些可笑的。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