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木屋，胖子直接把凌晨扔在地上，也不管他愤恨的眼神。

晚上八点钟，钟声响起。

胖子手机准时的响了起来。

胖子直接拉过了凌晨，“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来电的是一个偏远地方的手机号，胖子直接开了免提。

“你好，请问你是马云鹏先生吗？”电话里头的男声问道。

“对，我是！”胖子回道。

“你欠黄泉杂货铺的二十担大米什么时候还？”

“那个，我最近刚下种子，能不能晚点，等我田里丰收了，我再还你！”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米还了，对吗？”

“对！”

“你可以跟身边朋友借啊！或者出去想想办法，毕竟快30岁的人了，欠那么多大米，你不嫌丢人啊。”

胖子:“我欠的大米，我一定会还，请给我点时间。”

“不是我给你时间，今晚12点之前，我希望看到你把大米还过来！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我没有大米啊，这大晚上的我上哪整那么多大米！”

“这是你的事，你还不起，当初为什么借那么多大米？”

胖子:“……”

胖子无话可说，直接拍了一下凌晨，“来，你来回答他，或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答他！”

凌晨还有些不满，“你这是二十担大米，和我借两个鸡腿有什么关系。”

胖子没再理他，继续聊着电话。

这个电话挂了，下一个电话打进来，一样的陌生电话，一样的口气。如此循环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胖子舒了一口气。

凌晨听的有些昏昏欲睡，无聊透顶。

收好电话后，胖子看着凌晨问道:“你难道没有感想吗？”

凌晨觉得莫名其妙的，“没有啊！”

“你难道想过我这样的生活，你心里难道这么坦然？”

“你可以不接啊。”

“我也想不接，我他么都想把电话砸了，可我砸了之后，第二天这个电话还会完好无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枕头边上。”

顿了顿，胖子又说道:“我也想不接，可是只要我不接电话超过三个，我的腿就会长毛，我会变成动物，被遗弃，被猎杀。”

胖子很沮丧。

“你为什么会欠那么多大米？”

“刚来的时候，我没吃的，饿。看到黄泉杂货铺有可以赊大米，我就想，反正我要是种好田，到秋天就可以还。”

“于是我就借了，总共借了两担大米。可是到了秋天，很多人的田里都丰收了，就我田里的秧苗不长稻谷。”

“你不会种田？”

“我跟一个大叔学的，一步一步都没有错，庄稼都长的很好。”

“然后呢？”

“然后我只能找丰收的人借，可我要吃啊，我借了还，我还得借，最后加上乱七八糟的就有二十担了。”

凌晨很震惊，“为什么你的田不长稻谷。”

“我不知道啊，我每晚必须接四个小时的电话，我身心疲惫，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种田。”

胖子接着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诡异篱笆门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里的有些男人为什么一到八点，就会惨叫吗？”

“因为这里就是一个牢房，困着一群没有原则的人，一群做过伤天害理的人。”

凌晨有些难以置信。

“你别不信，月圆之夜，你就知道了，那个老巫婆会审判你。”

“老巫婆？”

“对，住在那座孤山顶四合院里的一个老女人。”

“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啊？”凌晨还是挑起了这个话题。

“我以前做了三年的催收，就是找那些欠钱不还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愤愤有词，三年内我逼死了两个人，拆散了11个家庭，把很多人整成抑郁症……”

“不管对方有没有钱还，我都会逼他，把他搞得身败名裂。因为他们还钱，我才有提成。”

凌晨一阵无语。

“直到有一天，我逼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把她逼的无路可走，工作丢了，家庭破了。她说我就该去种田，第二天，我就来到了这里。”

“那你还去借大米！”

“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吃的，谁借给我谁倒霉，最后没人敢借给我。别人能找到野菜，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别人能抓到鱼，我看到的只有水。”

“也就是说，你来这里，你必须去借大米？”

“按照逻辑上讲，是这样子的。然后我现在就在过着以前我对别人催收的生活。自从我欠了大米还不清之后，我才能找到野菜，才能找点乱七八糟的充饥。”

凌晨似乎明白了这里存在的道理，“也就是你所犯的贱，你要在这里救赎。”

胖子点了点头。

说实话，凌晨听了胖子的经历后一点也不同情他。在他心里，没有原则的人不配活着。

“你呢，你他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凌晨大概讲了之前经过。

胖子却笑了，“哈哈，偷拍女性裙底，也只有你做的出来。”

“我他么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啊，你关键在于不该让你朋友帮忙说情，犯了错就得认，就得被罚，拘留几天，也许你就不会来这里。”

“那我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我哪知道，等老巫婆审判呗。哈哈，挺有意思的，我还挺期待你会怎么被罚！”

“滚！”

“那这里的男人，都是在接受惩罚了？”

“对！”

“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有，让你去种田的女主原谅你，或者像我这样还清二十担大米。不过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出去了，那个年轻女人我到现在没见过，又不会种田。”

胖子一脸的忧伤，看着繁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