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投龙简:作者去者如来》,是作者“去者如来”写的小说,主角是陈伯一张猛。本书精彩片段:一个乡村少年,迎来神通的觉醒,从此踏上修行路,去暴戾的江湖,行最果敢的杀伐,只为人间静好,世道太平!
第9章 少年夜引弓
陈伯一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窗子外面已经天色大暗。床铺旁边的几案上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幽暗。
张猛正无聊地坐在几案旁边,在擦拭一张弓,见陈伯一醒了,打了声招呼,便去后院厨房去给陈伯一拿吃食。
不一会,张猛捧着一个托盘走回来,上面放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粥,一碟咸菜,一盘面饼,轻轻放在几案上。
陈伯一洗把脸,人精神多了。
两个年轻人围坐在几案前吃饭,张猛说道:“肖勇师兄带人巡更去了,一班十二个人,分两拨巡查,怕人少了不顶事。大师兄那里安排了三个人,防突袭。候班的的人都住在大戏台后面的长屋里。张师傅今晚不休息,就在家里候着消息,小师弟陪着他,就住在对面厢房里。”
陈伯一暗自佩服张师傅调度有方,必竟是从过军的,经验十分老道。他一边吃面饼,一边随口说道:“吃了晚饭,我们随处走走,看能不能帮把手。”
张猛笑着说道:“想你就会这么说,我准备了两张弓,每人十支箭。到时候遇见那帮狗道士,非给他们身上钉上钉子不可!”
陈伯一随手抓过一把弓,拽了一下弓弦,确定是把硬弓,点点头说道:“这弓不错,有点扯力,劲道很大,杀伤力很强,适合从远处袭击。就这么定了。”
两人吃了晚饭,张猛把餐具送到后院厨房。
陈伯一等张猛回来,两人换上黑色的夜行衣。张猛把短剑揣在怀里,陈伯一则把袖剑藏在左手袖筒里。两人把箭壶背在背上,提上弓,悄悄走出小院。
沿着小巷向北走,经过十多户人家,眼前一下开阔不少。
小巷的尽头是寨沟,虽然不是活水,但是沟面很宽,有两三丈宽,实际看起来比张猛过去说的宽多了。
沟边是一条大路,有一丈多宽,两边种着柳树。天色晦暗,阴云遮月,寨沟对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向西走几步,便是北桥,桥面上交叉放着两棵倒伏的树木,树冠冲着外边,形成一个绝好的屏障。
再走几步,远处过来几个汉子,都是张猛的师兄弟,手里不是提刀,就是掂着棍。
张猛吹个口哨,与他们打了招呼。两拨人错过,各自前行。
道路走到尽头,是一片荒地,荒地的尽头是寨沟堤岸,从此处向南一拐,走不多远就是西桥,正是陈伯一和张猛来时走过的。桥面上依然是交叉放着两棵砍倒的树。
前面又是几个巡更的人,慢慢摸过来。
张猛轻轻吹个口哨,与他们打过招呼,两个人继续前行。
向南走到尽头,向东拐,走一会,快到南桥时,张猛指着路旁一户人家说道:“这个就是徐寡妇的家,她男人前不久得病死了,女儿还没出嫁,昨天,母女二人去南边地里上坟烧纸钱,差点被人祸害了。可怜。”
陈伯一听了,心里一动。他想起了那个奇门局,离宫有事。他搭眼一看,徐家所在的小巷与南桥对着的大路错了两排房子,正在环村路的路边。此刻,院子大门紧闭,悄无声息,人应该是歇息了。
陈伯一迅速环视周边,南边桥上,照例是交叉放着两棵砍倒的树;路边也是种植着柳树,一丈多远一棵,井然有序,显然是规划好的。柳树虽然开始落叶了,因为是南面向阳暖气重,柳叶还很茂密。
陈伯一走近柳树,抬头一看,柳树枝桠很大,有腿肚子粗,上面站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他心中有数了。
前边桥头站了几个人,张猛先走了一步,正和他们小声说话。陈伯一不动声色走过去。
桥边的这几个人同样是张猛的师兄弟,几个人选的这个防御点位极好,南桥向北是一条大路,有两丈多宽,直达大新集大戏台,与集中心的东西大道相连。站在桥头,南面环集的东西道路也尽收眼底。
张猛和几个师兄小声攀谈了几句话,与陈伯一继续向东走。
这时,已经到了戌时。大新集一片寂静,秋虫四鸣,天色晦暗,空气中隐隐飘来煞气。
两个年轻人正在行走,忽然,集镇北边传来一声爆响,霎时间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南桥附近的几个人迅速向北边跑去增援。
张猛正要回身想去一看究竟,被陈伯一一把拉住手臂。
陈伯一小声说道:“小心声东击西。”
张猛一下就明白过来,连忙问道:“怎么办?”
陈伯一拉着张猛靠近寨沟边的柳树,小声说道:“接近桥头,你先上树等着。我去徐家那边,也在树上埋伏。如果有事情,我先干他们,你在他们后面袭击,给我打掩护。”
张猛点点头,紧张得有点发抖。他还没有经过这种阵仗,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陈伯一交代张猛,说道:“偷袭完就跑,进了小巷就安全了。他们没有我们地形熟。”
张猛稍稍安下心来。沿着寨沟边沿,俯身向南桥摸去。掂量了一下距离,他选了一棵枝叶茂密的柳树,悄悄爬上去,把身子依靠好,反手从身后的箭壶里拔出三支利箭,搭在弓上。
虽然秋夜风凉,张猛的鼻尖竟渗出了汗,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撞。
陈伯一则就势拐进一个小巷,沿着密如蛛网的小巷一阵小跑,七拐八拐来到南桥西路,估摸着距离,他在徐家西面选了一棵柳树,纵身上树,迅速稳好身形,反手抽出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
阴云遮月,夜色愈发阴暗下来。北面火光处,人声咋咋呼呼,乱成一片。
不一会,南面桥上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却是三个黑衣人狼狈地从树枝里钻出来。
三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过了桥上的障碍,小心把树枝向两面推了推,暗暗搞了一个狭窄的通道,竟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
陈伯一默默看着,屏住呼吸。
三个黑衣人悄悄潜行到徐家门前,一人俯身蹲下,一个高个子踩着他翻过院墙,静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院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壮汉径直走进院子,只留下一个小个子在门外望风。
院子里有一点微弱的火光一闪,应该是两个贼人在点燃什么,小个子探头向院子里面望去。
陈伯一手中的箭瞬间飞出去,狠狠地钉在小个子的背上。小个子一头栽在地上,痛苦地发出一声惨叫,不停地扭动身子。
院子里的两个人猛地冲出来,腰间的刀剑都拔了出来,气势汹汹。高个子警戒,壮汉俯下身子去查看小个子的伤情。
陈伯一手中的箭再次飞出去,狠狠地钉在高个子的胸脯上。高个子腰一弯,痛得蹲了下去,也发出一声惨叫。高个子忍着痛,急喊一声:“快走!”
壮汉把小个子扛在肩上,站起身就跑,高个子踉踉跄跄跟在后面。三个人头也不会回地就逃。
陈伯一再发一箭,击中壮汉的腰臀。壮汉趔趄了一下,更加慌不择路地逃遁。
三个黑衣人都受了伤,陈伯一才放下心来,轻轻舒了一口气。他溜下树,离得远远的,悄悄跟上去。
走到徐家门前,陈伯一扭头冲门里喊了一声:“徐婶,没事了,出来把院门关了吧。”
陈伯一眼看三个贼人相互掩护着从南桥撤走,心里纳闷张猛怎么没有动静。
待三个贼人从桥上撤走了,陈伯一穿过桥头的大路,沿着寨沟向东走,连看了几棵树,都没有张猛的影子。陈伯一思忖了一下,继续向东走,直到肖勇家所在的巷子口。
前面巷子里有打斗的声音,显然是一场混战。
这时候,秋风刮了起来,空气中尘土飞扬,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淋下来。打斗声一点却没有减弱,听声响向着北边巷子口去了。想是那贼人且战且退,要从东桥撤走。
陈伯一把弓斜挎在肩膀上,紧贴着农户的院墙,快速跑动,一个转弯,纵身冲到桥头附近,选择了一棵硕大的柳树,攀身上树,侧身取弓,抽箭在手搭在弓弦上。
打斗的人群渐渐向桥头移动,三个贼人拼命从人群中挣脱开来,趔趔趄趄匆匆逃窜,狼狈地钻进桥头的树枝里,从树枝的缝隙中猛挤进去。
后面的人正要追上去,从寨沟对面射过来一支利箭,有人哎呀一声蹲了下去,其余人也连忙蹲下身子小心躲避。
陈伯一正竖起耳朵倾听,直听寨沟对面一声弓弦响动,他手中的箭便立刻回敬过去。寨沟对面也发出啊的一声,接着就是几个人快步跑动的声音,脚步声杂乱,声响逐渐远去了。
陈伯一吹了声口哨,从树上溜下来,一边跑,一边小声喊:“张猛。”
张猛站起身,回应道:“伯一,我在这儿呢!”
两个少年聚在一起,其他人都散开了。
张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在树上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就想到大师兄这里来看看,不想正好撞上贼人偷袭,就动起手了。”
陈伯一说道:“不妨事,那边有三个贼人,想偷袭徐家,应该是想抢人,都被我射伤了。贼人已经逃跑了。”
张猛抹了一把脸,把雨水擦掉,担心地说道:“你没危险吧?”
陈伯一安慰道:“没事,我在暗处,贼人心里有鬼,偷袭不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