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投龙简:作者去者如来》,是作者“去者如来”写的小说,主角是陈伯一张猛。本书精彩片段:一个乡村少年,迎来神通的觉醒,从此踏上修行路,去暴戾的江湖,行最果敢的杀伐,只为人间静好,世道太平!
第10章 少年心计
少年心计雨点还在劈里啪啦地下着,既不紧也不慢。
两个少年提着弓,向北桥着火处走去,此刻,只有集镇北边还有危险。
两人没有走大新集中间的大道,而是顺着寨沟,从东面绕行,一边走,一边警戒着。
一路上无事,道路一拐,远远就看见北桥那里的火光,在豆大的雨点里,火势不减。桥上的树已经不见了,走近一点,却看见两棵树躺在桥北边,桥上已经空无一物。
着火点是北桥南边一处柴火垛,火光映照着北桥,烟气很大,桥南北一片寂静,显得十分诡异。
两个少男拐进一个小巷,迂回接近北桥。进了张师傅家所在的小巷,两人远远看见张师傅和几个人躲在暗影里,正张弓以待。
张猛急步走过去,和张师傅打招呼,讲明了两处受袭反击的情况。
张师傅点点头,夸赞两个少年好心机,说道:“这边应该是佯攻了,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先前失火时,还是有两个年轻人受了箭伤,幸好没有大碍。”
陈伯一说:“贼人不得手,此刻应该逃走了。”
张师傅想了一下,让人把备用的杂树拉过来,小心推上桥头。然后吩咐留下人手继续警戒,其余人等回大戏台长屋吃夜宵,休息,养精蓄锐。
张师傅带着张猛、陈伯一回家,家里已经有人准备好夜宵。
三人在厢房里喝着热乎乎的粥,吃着萝卜丝菜馍,蘸着炒好的咸酱豆。张师傅说道:“伯一,张猛,这次你们两个立了大功。”
张猛不好意思地讲:“都是碰巧了。”
陈伯一没有说话。
张师傅接着说道:“古人讲,声东击西,出其不意。这帮贼人还是很狡猾的。还好,这次我们有葛先生的锦囊妙计,事先做了一些准备,不然可就措手不及,吃大亏了。”
张猛担心地说:“贼人这次吃了亏,会不会报复?”
张师傅思忖了一下,说:“经过这一番风波,贼人应该明白大新集有能人,不会轻易再来挑衅了。这些人也都是吃软怕硬的货色,分得清利弊。”
陈伯一接口说道:“张师傅说的有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贼人不是占山为王的强盗,没有理由与我们硬磕,何况,他们更怕惊动了官府。比较一下利弊,我想他们可能就此收手。”
张猛嘘了一口气,说道:“这样最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陈伯一看了张猛一眼,接着说:“防范不如震慑。张师傅是领军打仗的人,应当明白古人讲的强者不犯的道理。大新集人才济济,人丁兴旺,设有义塾,兼习讲武,文武之道大兴。在张师傅统筹之下,此后动员百姓,众人一心,便不怕那贼人觊觎。”
张师傅说道:“伯一说的好,明天一早,我便请里正来,好好商议一下此事。张猛、伯一,你们两个也参加。”
张猛是少年心气,一听有事情做,忙不迭地说:“好,好。”
三人吃了夜宵,小师弟过来端走食盘,拾辍去了。张师傅回去休息,两个少年也宽衣解带,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就寝。
第二天一早,两个少年早早就醒来,走到大新集上去散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地面上湿漉漉的,却无积水,看来昨夜的雨下得不大。风有些凉,明显的是有了秋天的意味。
两人先到北桥,只见昨天燃烧的柴火垛已经燃烧了一多半,黑色的泥水流淌了一地。拦桥的树木已经挪开,但是周围没有人走动,显然昨天的事情对村民惊扰不小,大家还心有余悸。
街面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巡更的汉子,三三两两缓步走动警戒。一夜的折腾,使得他们都有些无精打采。
两个少年走动了一会,就回到张师傅家。张师傅已经起床了,早饭也准备好了。两个少年就势和张师傅一起吃早饭,一边喝粥,一边吃面饼蘸炒酱豆。
张师傅问道:“到街面上,注意到什么没有?”
张猛说道:“街上刚下了雨,没什么人。”
陈伯一说道:“雨过天晴,空气清新。”
张师傅心情很好,说道:“经此一事,我要把年轻人们好好整整队伍了。张猛,你重点做做参谋,回头把人头好好合计一下。我们集镇的年轻人,以后要习文练武,文武兼修。”
陈伯一说道:“有合适的年轻人,张师傅可以推荐去半截楼向葛先生求学。葛先生学贯古今,术通天人,教出来好学生对大新集大有裨益。”
张师傅说道:“这个是自然的。回头,我和里正带着好酒,亲自和葛先生商议。”
陈伯一说道:“张师傅这是英明之策。文武之道,历来不可偏废。现在天下大乱,大新集能够千年不倒,还要靠一批文武全才来扶持。”
张猛连忙说道:“吃了早饭,我就去喊里正大人。是到你这里,还是开祠堂?”
张师傅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开祠堂议事。到时候,大新四个片区的三老都要参加。伯一,你也来吧。”
陈伯一赶忙说道:“这恐怕不合适,我毕竟是外人,昨天刚来。有什么话,就让张猛说吧。”
张师傅点点头,说道:“也好,不过你的功劳还是要奖赏的。”
吃过早饭,张猛去请里正到祠堂议事,张师傅也出门去。
陈伯一走到院子里,和张夫人说话。
张师傅夫妇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叫张春,在扬州军中,尚未婚娶;女儿叫张绣,前两年出阁,夫婿是县里一个商户,姓陈,是经营药材的,父亲是个郎中。
老妇人近两年眼睛不太好,望中见物,很是碍眼。
陈伯一听着听着,心中渐渐有数了。他再次环顾后院,双目望气,见院中葛藤有龙蛇之气,张家儿子将来应该能是个贵人,会在军中发达。东面井中有暖气,上面桑树弯曲,刚好遮蔽井口,应该是应在老妇人眼中。
陈伯一边和老妇人闲聊,边信步走到井口旁边,双手揪住桑树用力一拔,竟将那桑树连根拔起,随手丢在一边。他拿拿起厨房墙壁上斜靠的铁锨,把花园里的土地平了平,很快,两个小花园都变得整整洁洁。
陈伯一从井里提了一桶水,到葛藤下浇水。对老妇人说道:“这棵葛藤应该有些年头了吧,可要好好管护好。”
老妇人说道:“这棵葛藤在老一辈人时就有了,据说是先有的葛藤,后建的院子,到现在已经三代人了。春天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
陈伯一啧啧称赞,说道:“你老人家可真有福气。将来必定是洪福齐天,儿孙兴旺。”
陈伯一一席话,让老妇人听得乐呵呵的,眼泪都笑出来了。老妇人低头用衣襟擦了擦眼睛,竟然感觉到眼前一亮,好像看东西也清楚了许多,不禁有些惊诧。
陈伯一看见老妇人的神色,心中微定,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缓缓附着在身上。
陈伯一暗想,这大约就是神道之力吧!
午时,张猛和张师傅回来了,与陈伯一坐在堂屋里说话。
张师傅说道:“这次议事,大新集四个片区当事的人都到齐了。经过这些天的风波,大家见乱思安,都主张把人组织起来联防自卫。四个片,总共推举出四百多个青壮年劳力,十人一组,轮流禁卫巡更。这些人,农闲时就集体习武,不仅学习刀枪棍棒,还要练习弓箭,力争在冬季到来之前,要把这些人训练成一支农军。”
陈伯一点点头,说道:“张师傅胸有成竹。大新集要是能有一只农军,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光训练不行,还要把众人的武器、护具都准备停当,这件事靠家家户户自己搞很难的。”
张师傅说道:“这件事也议了,集镇上四十多个大户,每户出银十两,置备刀枪、弓箭。人员三日内集合,编排结束就开始集训。现有的刀枪、弓箭先用着,铁匠铺备好材料,即刻开工赶制刀枪。”
陈伯一笑着说道:“那张师傅可有得忙了。不过,兵不在多贵在精,张师傅还要从这四百人里选出一些精锐,着力培养,将来攻坚执锐,还要靠他们。”
张师傅说道:“这个是自然的,回头我们议一个章程,看怎么选人。”
陈伯一笑道:“长者吩咐,不敢有辞。”
张猛在一旁插话,说道:“师傅,别忘了对伯一的奖励。”
张师傅呵呵一笑,说道:“这次议事,张猛把你射退贼人的故事都讲了,众人一致认为你立大功一件,应该奖励。徐铁匠自愿把家传的一把好剑送给你,不过,他也没吃亏,这次置备兵器,他也得了一个大生意。”
陈伯一也很高兴,说道:“那就谢谢张师傅了。古人讲:将不孤立,兵不散行。光有大新集这么做,声势还不足。张师傅声望在外,不如号召周边村子,大家一起来做,人多势大,这样容易形成声势,也好相互配合。”
张师傅思忖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里正家的族侄在县衙里任事,和县丞要好。回头请里正到县里去一趟,把大新集遇袭,百姓联防自保的事说一下。也算是个报备,况且我们打造这么些兵器,也是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