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地花如下 类型:悬疑惊悚 作者:喜欢杜仲果的胡菲菲 角色:源子喜欢杜仲果的胡菲菲 简介:急性子呢,可以从第十五章直接乱入 这是一个关于梦境的故事 思念的人,在梦中相爱 当然也有人穿越梦境,杀人于无行 我们要做的不只是找到凶手, 在现实与梦境间无限切换,点水而过,不被任何一个吞没,才是真正的艺术 热爱这虚幻,并且原谅种种不堪 筑梦师,请收好你的意念之刃! 大地如漆,天将破晓…… 她牵着他的双手...
第5章 敦煌宫5的确是只蜻蜓
“没人会来打扰你的。”
门口传来了云雀般的啼啭之声。
源子一时没注意到胖子什么时候溜掉的,这人真是神出鬼没。
难道这就已经全部交代清楚了?后面有没有再讲些什么呢?如果有的话,可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如果有什么需要,”女孩很有策略地顿了一下,贴心地等着他缓过神来,继续说:“你可以用这里的任何东西,任何人。”
她的脸更红了。
源子无法确定她这是要出去,还是刚进来。
遗忘的进程在电梯口就终止了,指令已经被重新改写,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源子敷衍地抗拒着的究竟是什么?为何又惶恐不安地期待它?
沉默如末日笼罩,静止的时间让人无所适从。
如果有窗户,应该看得到外面的灯火阑珊,世界加速向前,他却呆坐在这里耗费光阴。
这个时间点,正常的话,他本可以在写字楼的格子间里加班加点地敲键盘,惭愧,这么多年了,简直寸功未立。
“累了吧?要不我带你看看房间,你今晚可得住在这里的。”
她精灵般站在那里,象征性地扯了扯短裙,驾着祥云一样,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站定在源子身边,微微颔首,引导他走出旧世界。
外面是整个打通的写字间,灯光亮如白昼。
安静而繁忙的人们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偶尔有身着标准职业装的靓女在格子间穿梭奔走,个个沉默寡语,神色匆匆。
俨然斗争形势异常严重,一分一秒性命攸关,迟一步必将贻误军国大事,使决策者深陷难以自拔的战略窘局。
一个年轻的实习生正跟主管小声地激烈争执着什么,似乎迂回大包抄已经合拢,只等主帅一声令下发动总攻,指挥部却对战后残余分子的处理方式产生分歧。
“还是我去看看吧。”
“你会搞砸的,我更倾向于……”
她目不斜视地领着源子匆匆穿过长廊,似乎对尚在争论的和即将发生的一切尽在掌握,大概早在很久以前就未雨绸缪,对可能出现的任意概率事件,反复推演,一一论证,并且无比周全地拟定了行之有效的应对方案。
整个大厅在**空调的低频声中沉闷运转,她轻快地踩着步点,对繁忙的格子间里的各种神秘操作置若罔闻。
也许写字楼的商务日常她本就全无兴趣,只是朝九晚五到点下班,简简单单混个全勤,此刻怕是正暗自谋划着明天,装满了一肚子鬼灵精怪的少女心思吧。
转入半封闭的主管区,她放慢脚步,轻轻推开每一扇门,让源子有机会瞥一眼进去,甚至连机房,会议室,吸烟区,洗手间都不例外。
惟有最里面的机要室,捆着粗笨的铁链,挂着锈黄大锁,被她若无其事地漏过了。
“就是这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她谦虚地笑笑。
源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不失礼貌地表示认同。
那些凭空消失的女孩怎么回事?
转了一大圈,源子发现又从另一扇门绕回出发前的位置。
刚刚还在争执的那两个人,正在饮水机旁边友好地分享着茶叶,实习生挤眉弄眼地把一小包茶叶递到主管的鼻子下面,又飞速收回来,倒进自己的玻璃杯。
主管慌忙伸出右手,却没能拦住,一下子抱住实习生到处乱摸。
实习生连连求饶,在空中虚抓一把,变戏法一样手心里又多出一包茶叶来,悻悻然充了公。
见源子看向那边,他们匆匆接好热水,一眨眼隐遁在格子间。
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宽绰的办公桌后面,居然支起一张行军床。
好有想法的人,源子想,住得地方可比预料的简约得多。
“请将就一下吧,天亮就出发。”她解释着。
这样就很好,源子把背包放在床上,坐了下来。
他们不用下班的吗?
他看向门外。外面一片黑暗,只有月亮和星星在天花板上游来游去。
“不需要点什么吗?”她并没有走。
“不用。”
“水果?”
“不用,谢谢。”
“香烟?”
“我这有的。”
“那么,一张地图?”
“不用。”
地图?手机安装了功能强大的地图软件,只须保证电量充足,有网络信号,去任何陌生地方都已经很难发生迷路这种古老的事了。
很多东西都已经或正在被消灭,连钱包这种曾在无数劫案中死命相护的东西,如今都变得可有可无了。
当然,钱依然重要,跟吃饭和睡觉一样重要。
源子在床头床尾来回扫视了一翻,在办公桌下方发现了插板。
越方便,也就越依赖。万一手机电量不那么充足,又恰好没有网络信号呢?
好吧,等一等。
“那就来一本最新版的地图册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没好意思问起经费的事。
笑得有点明显,超出了源子所能理解的合理范围,看起来她等他点头已经很久了。
她笑得很甜,一种久违的甜。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着明天早上起来要不要带她一起离开,随即马上警觉。
一起这样,一起那样,一起什么什么的,最终难免惨淡收场,此类想法无一例外地会被时间证明,个个都是温柔陷阱。
换成世上少有的女人,这一个,或者哪一个,无非异途同归罢了。
她闪了出去,的确是只蜻蜓。
褥子很薄,他甚至能感觉到木头在下面冷冷发光。
成排的书柜上堆满了东西,好多书已经很旧了,似乎从来就没人翻过,布满了灰尘。
大小不一的稿纸张牙舞爪地塞在各个缝隙中,定是些被遗忘的秘密,不甘埋没般蠢蠢欲动。
书架两边半垂着几个大大的中国结,一面小国旗夹在两本厚厚的辞书中间,一幅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还真看不出来,搞得跟找不到组织的地下工作者一样。
源子抽出一本介绍针灸按摩的书,翻了翻又放回去。光是记住那么多穴位就很了不起了,古人真是神一样的存在,奇经八脉,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源子扶正国旗,手贴着书腰,快速地从书柜一侧滑到另一侧,乱七八糟的,什么种类的书都有,猜不透主人究竟是干嘛的。
他顺势捋了一把中国结下部飘荡的暗红色流苏,手上全是灰。
这家伙这么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