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花如下(源子喜欢杜仲果的胡菲菲)_地花如下完结版在线阅读

小说:地花如下 类型:悬疑惊悚 作者:喜欢杜仲果的胡菲菲 角色:源子喜欢杜仲果的胡菲菲 简介:急性子呢,可以从第十五章直接乱入 这是一个关于梦境的故事 思念的人,在梦中相爱 当然也有人穿越梦境,杀人于无行 我们要做的不只是找到凶手, 在现实与梦境间无限切换,点水而过,不被任何一个吞没,才是真正的艺术 热爱这虚幻,并且原谅种种不堪 筑梦师,请收好你的意念之刃! 大地如漆,天将破晓…… 她牵着他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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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头弯1能吃是福,贪吃是祸


“志民哥,我家那大门能安排上吗?”

秀珍俯身把用衣襟包着的几个西红柿倒在地桌上。

西红柿排山倒海般横冲直撞,秀珍伸长膀子抓一个护一个,前胸的毛衫被压到很低,两颗晶莹剔透的耳珠饱满丰润,一股时髦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她收起身段,立向炕头边,眼睛直勾勾地在天花板上寻找着答案。

只吊了半面顶子的天花板狼狈不堪,木龙骨含羞带臊地挂在墙顶角,怯生生地支棱着,无处躲藏。

志民抬起小板凳挪了下位置,不得不向妖娆的少妇展示自己作为男人的窘迫。

“你看这顶子,妹子啊,都两个月了,回来一次只能做一点,麦收倒都不一定干得完。”

“你这才叫房,住着就是不一样,再说好歹外面还有大门呢。”秀珍摸着炕头的床单,垫脚坐了上去,两条长腿晃晃悠悠挂在炕沿上,花枝乱颤。

床单是旧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家那破屋子,连大门都没有,睡不安稳啊。”

秀珍还在用一只手摸着床单,她压低声音,把另一只手捂在胸口,像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细声喘着气。

“昨晚不知道谁又来敲窗户,早上我还在窗根下面的台阶上捡到两个烟头,怕死了。”

新鲜的西红柿色味双美,志民涨红脸,气呼呼地拿起一只来,两手交替抹了一圈,迟疑着咬了一口。

清凉的汁液沁人心脾,真是有点难以拒绝。

志民把地桌上一包烟举起来对着秀珍晃了两下。

后庄的祁老五嫁女儿,死活得让志民帮个忙,随便炒十几桌菜把事应付了。

“这个老刀子,用人的时候跑得快,穿起裤子就不认账了,瘦狗一个。光想着不花钱的买卖,哥,你不给他去。”

秀珍显然猜到了,她突然跳下炕沿,贴过来挽住志民的胳膊,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往下压,似乎害怕志民气球一般飘起来,立马飞去祁家。

志民媳妇把锄头立在门廊下,提着半篮韭菜走进院子,往西屋望了两眼,喜忧参半。

“回来了?秀珍你也过来了?”

志民媳妇打着招呼,一步不停地朝正对着大门的正屋走去。

正屋地势较低,三间还是土木结构的老房子,靠西两间打通住人,外带着囤些余粮。

东面是个套间,一直被用作灶房。

隔墙上开着门洞,把灶房和西边两间主体连在一起。门洞上并没有装门,只挂着半截布帘。

“嫂子,我帮你择韭菜吧。哥,你给我安排上嘛。”

秀珍抬声往正屋那边喊了一嗓子,回过头来又是推搡,又是拉拽,娇滴滴把两颗西红柿没头没脸地就往志民嘴边塞。

志民手上的还没吃完,便使个眼神摇头躲开,又赶忙点头应下装大门的事。

秀珍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志民,扭着屁股跑了出去。

志民终于能丢空上个厕所了,从工地回来的时候就有点那意思,这到家刚进门被秀珍逮住一阵折腾,差点有些撑不住。

院子的西北角,柴房里放了些生火做饭的麦草和玉米秆,门口顺墙立着暂时不用的架子车和铡刀。柴房旁边,是鸡窝和简陋的茅房。

志民把鸡窝顶棚的瓦片理顺,将大风刮上去的柴秆和塑料袋捡拾干净,又隔着门洞往鸡架下丢进去几锨干土,猫下腰用锨背伸进去拨开抹平了。

志民刚回身,就看到一根棍子劈头盖脸地抽下来。

他笑了一下,侧身躲过,拐杖轻轻磕在锨把上。

“你往哪藏呢,民娃?”

“二爸,你怎么来了?看差点把你碰一下。”志民说着连忙把茅房门口让出来,“上茅房吗?小心点。”

“不上。”老人似乎有天大的委屈,阴沉着脸,烦不可耐地用拐杖敲着鸡窝上的瓦片。

“不气了,二爸,快屋里坐。”志民搀着老人进了新修的西屋,绕过门口的地桌,把二爸安顿在条桌北边的靠背椅子上。

中堂墙上挂着新买的松鹤延年图,高洁益寿,寓意吉祥,志民相当满意。

“二爸,看,跟你老配吗?”志民逗着老人。

老人转过头瞅了两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置可否,却把目光落在土炕的另一边。

那是志民亲手装好的衣柜,五档四开门,中间镶着一面大镜子。

“还是这新式家具好。沙发呢?”

“在那边。”

中堂南面,几件遮着塑料布的陈年破家具,跟两个脚手架挤在一起,铁桶、刷子、排钉枪之类的工具横七竖八,跟志民在工地的住处没什么两样。

新装的沙发上面堆砌着高高几层旧衣物,用一张落满白灰的床单盖起来,很容易错认成脚手架。

老头收回视线,把拐杖靠在条桌边上,坐正身子,盯着志民酝酿了一会情绪,激动地挥舞着烟杆开始训话。

山羊胡冲天翘起,两腮严重塌陷,失去颜色的脖筋,吊着枣大的喉结,上下哆嗦。

“从小学门口就在喊你,装听不着啊?这专门跑到你庙门上拜大神,看我进门,还往茅房躲啊?”

“我敢吗?”

志民嘿嘿一笑,赶忙拿过二爸的烟杆,打开缠在上面的黑色小布袋,小心地捏了捏,抓起一把烟叶子,填进烟锅,又用拇指压了压。

“二爸,你抽这个对味吗?要行我下次再弄些。”

“馍馍对嘴,对得很。”

老头眼睛一瞪,假装不情愿地接过烟杆,叼在嘴上。

志民瞅准时机划燃火柴凑过去,老头赶忙咬紧烟嘴,他本来还想训两句。

志民把火停在离烟锅口一公分的地方,并不着急点燃烟丝。

老头忍不住松开牙口,咧嘴一笑,喊了声:“上火。”

“唉,好我二爸。”志民拉长声腔唱戏般应了一句。

“我听见有人喊我呢,不是还停下摩托,在秀珍门口看了一会吗?也没见你在哪呀。”

“我在坟头上呢。”

老人嘴里吐出淡淡地细烟,像云端的老仙吐纳真气。舒展手臂接过茶杯,如同接过久别重逢的法器。

“这两天老听着你爸在房前屋后喊叫呢,忙着也喊,闲了也喊,白天黑间没个完,我怕是没几天光阴了。”

“二爸,你可不敢这么说。没你指点迷津怎么行?”

“民娃,我说真的呢。坐不上你娃做的沙发了。”

“我今晚就过去给你装弹簧。”

“那我先走了,晚上再说。”

老头干脆地站起来,像骗到糖果的孩子,没有一丁点拖泥带水。

他盯着地桌上的西红柿,像是发现什么一样,不无担忧地念叨。

“叫娃们少吃些,我家那小的前两天闹肚子,花我五六十呢。能吃是福,贪吃是祸。”

志民一个劲的答应下来,把老人搀下台阶。老人循着声音往灶房撇两眼,盯着老屋好一阵端详。

土坯和木梁在岁月的审视中瑟瑟发抖。

还能挺多久呢?

天色发麻了,他重重地吐出几口烟,踱出大门。

志民跟在二爸侧身,忽然一阵莫名心酸。

老人心事重重,背起手,也不看他。

“二爸,我爸坟上好着吗?”

“清明动动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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