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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兽显圣之地

“大胆！何人闯关？”守城军士见到疾驰而来的张小帅，早早拔剑，务必拦截住这胆大妄为的人。

张小帅运足气力拔高身形脚踏城墙砖上，借力往上，既可避开守城军士的刀锋，又可翻城墙出城。

“咻——”一道金光从城墙头向他袭来，逼迫张小帅半空中卸掉气力又急急坠下。

“谁？”张小帅怒了，手指着箭来之处诘问。

守城军士也是一愣，此人好胆！不顾宵禁，夜闯城门，还敢质问阻止他的人。

久驻王城，守城军士都有些眼力界，琢磨不出来人的身份，不敢轻易打杀，只是团团围住，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下来！”张小帅心急如火再次扬声，守城军士将他团团围住，却不见守城将领出现，这般消耗时间，耽误大事。

毛青山隐在墙边暗处，以他超凡的目力，射出那箭的同时就看清楚了那个闯城门的人是冤家对头。只是他从小对张小帅很是忌惮，就算如今自己已位居高位，想起张小帅的鬼目大法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怵。

张小帅心念一转，那守城将军十有八九是金城旧识，今晚不好驳他脸面，所以不打算露面，指望自己知难而退，自行离去。

“不管你是谁，我乃张小帅，今晚有违禁令是我不对，待我办完要事，定会亲自登门，到城防营领罪，还请将军行个方便，速速放开城门让我离去。”

仍是一片静默。

张小帅气得牙都快咬碎，随即咬破食指，鲜血抹上额头和眼睑，念起咒语就要召唤鬼使，行鬼目大法，到时所有与他对视的人都将陷入幻境，如万鬼缠身，三日不得清醒。

“别！别！别啊！”城墙暗处的毛青山看出了张小帅的意图，赶紧出声阻止。

另一边一人一马急急驰来，见张小帅被守城军士围在**，人未到声先至：“毛将军——宰相有令，速速放行，不得伤人！”

毛青山不能再躲藏了，只得纵身而下。

马上来人是宰相府师爷洛阳，也跳下马来，奔到了张小帅身前。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一左一右伸手遮住张小帅已变成青色的双眼，再晚一点就阻止不了鬼目大法的施展，那后果可不堪设想。这位小爷实在惹不起啊！

原来凤虹虹高声聒噪，招得颜竹令披了外衫赶过来查看究竟出了什么乱子。

颜竹令听清侄女所述，也是心里一紧，招来师爷洛阳拟了道急令，让洛阳快马送过来，正是担心张小帅夜闯城门闹出事端。

“你究竟出去做什么？”毛青山无可奈何，接了宰相急令，让手下赶紧开启旁侧小门，见张小帅跨上洛阳的马匹，忍不住问上一句。

张小帅瞪他一眼冷冷道：“原来是你。”

毛青山就开始抖：“你不要怨我，谁叫你无故闯门。”

“这几日都是你在值守城门守卫？”

“是啊，怎么？”

“你跟我来。”

“干嘛？”

张小帅懒得与他废话，拍马出了城门。毛青山烦得挠挠头皮，对着一旁的洛阳简单行礼，让手下牵来自己的马，追了上去。

金城城郊野地

一路跟来，毛青山听张小帅是来寻找神兽显圣之处，圆瞪双眼：“你一个修鬼道的人，还喜好神兽？当坐骑吗？”

张小帅懒得理睬他，自顾自站在草丛中，四处远望，发现茫茫野地，难辨方向，庆幸自己顺道叫来了这个目力极佳的家伙，看来现在必须告知实情，才能让他助自己快些找到所在。

毛青山听完张小帅的简述，心中已是大急，对他而言，厉勇相比其他三大捕快更是他的熟人。前年自己升任城守将军，厉勇回京述职时还差人送过一双黑熊掌作贺礼。张小帅说完，他当下便谨守了心神，认真凝神运足目力，细细搜索野地四方。

来回扫视数遍，汗湿双鬓，突见一处隐约闪了点点红光。那点点红光时有时无，遍寻野地就这么一点异常，于是毛青山领着张小帅悄悄靠近过去。

“嗖——”一道黑影从旁边朝走在前面的毛青山陡然扑来，挟带着野兽的腥味。

“好胆！”毛青山后仰躲过这一爪，随即手中硬弓弓头当作锤子朝黑影落地处砸下。那黑影身型小巧轻便，竟前爪触地，在弓头砸下前，来了一个翻滚，险险躲过这次重击，藏入草丛中，快速游离，一时之间四周草动迷惑敌人，这还是一头会用计策的野兽。

毛青山不怒反笑，拉开硬弓空放，那力道所到之处野草尽断，片刻间就将身旁的野草全数清除，空出一圈隔离地带。

那黑影没了藏身之处，冲二人急吼一声，也不恋战，转身就逃。

张小帅没有参战，只是一旁静静的看。他和厉勇相识长久，比毛青山更加了解兽的习性，瞧这情形琢磨出这兽多半是在调虎离山，心中寻思：厉勇身边的兽他都见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只的兽；但离殷国中与兽有缘的只有厉勇一人，其他驯兽师都在国境之外，且近期未曾听说别国有驯兽师过来办事；这只兽徘徊附近，应该是在保护什么紧要的东西，既然这片野地只有这里有异常，自然要想办法把这紧要的东西找出来看看才行。

另一边，毛青山见这兽可战可逃，极其机灵，不由的心中生了喜欢，便不慌不忙朝那兽逃的地方缓步迈去，保持距离且并不冒进，但又紧紧不舍，势要将其驯服拿下，不知不觉便和张小帅分了开。

既然这里就是目的地，也就不需毛青山再耗费目力搜寻了，张小帅就地坐下，捏起手诀，默念咒语，祭起搜魂寻灵之法，放出袖中一张白色丝巾，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寻找附近有魂魄有灵气的异物。

果然是神兽显圣过的地方，竟没有一丝浊气，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只见那张白色丝巾落到了一块凹处，便不再动了。

张小帅收起法术，谨慎小心地靠近过去，这凹处似乎是一块人力挖掘的洞，只是被草垫厚厚盖住，若是在远处，定然不会被人发现，就是这里了吧！

“啾——”那小兽时时转头回望，发现只是引走了毛青山，心头大急，趁着毛青山猛扑过来时竟机灵地从毛青山的身下寻了空隙钻出来，调转回头向张小帅袭来，速度极快，一爪将张小帅头上发冠拍落，险些伤到头皮。

张小帅稳住身形退了几步，毛青山也赶了过来，两人保持距离往那儿看去：守洞的小兽似犬却满身花斑豹纹，双目血红，龇牙咧嘴，成扑势随时谨防二人的进攻。

毛青山哈哈大笑，扭头对张小帅道：“小帅爷，你可不能伤了它，我可要活的！”

他终于看清楚自己喜欢的小兽，白底花斑，因身型太过娇小，再是做出凶恶的模样，也是一种萌态。张小帅是看在眼中，知道这兽稀罕，也不禁多了几分爱惜。

双方对峙片刻，张小帅忆起厉勇曾说起过，天下兽皆无红目，若见红目之兽，便知其食了人血，然人血之于兽仅是一味补药而已，食初红目且力大，几日后便会恢复正常。

“小山，这里应该出了人命，你先回去，拿我的令牌去监察司调派人过来。我要在这里守上几天。”张小帅解下腰间令牌丢给毛青山。

“为何？你要是害怕这兽伤人，我立刻将它捕了就是。”毛青山说罢就撩起下摆塞进腰间，紧盯那兽，寻找破绽。

张小帅早知这是位爱逞凶胆大的主，现在依旧不爱听人命令，懒得跟他讲道理，扬起手来拍这憨货一巴掌，说道：“你瞎闹什么！这里的事不简单，你若真想要这小兽，就赶紧给我回去调些人手过来。办好我的事，我保证你不费力气就能和这兽亲近。”

“真的？”毛青山瞪着铜铃大的双眼，见张小帅点头，心情大好，赶紧回城。

毛青山一走，那兽顿感压力减轻，瞧张小帅并无上前的意思，便蜷了身子趴在洞口，过了没多时，隐隐睡了过去。

张小帅手缩袍子里，立着久久不动。自己查案向来简单明了，只用招来鬼魂问询清楚来龙去脉，少有鬼魂会纠结于身前事而说谎的。这次倒有些棘手，这里有神兽显圣过后没有阴暗之物，而且寻常查案的手段自己也没认真学习，这可如何是好？

思索很久不得答案，终于站得累了，张小帅侧身倒在草丛中，野草长得好，厚厚一层，比躺在光溜溜的土地上舒服。

“悠悠青山，悠悠河哟——万古永无休……”

一首山歌哼唱罢了，那守洞小兽不再睡觉，竟向他靠了过来。一人一兽相视，张小帅有些意外，试探着对那兽轻声问了一句：“你可认得厉勇？”

那兽闻言，歪着脑袋，有些迷惑。

“咳咳……”张小帅想了想问，“你可曾听到有人唱过这歌儿？”

那兽点了点头。

张小帅大喜，接着道：“你能带我去找那唱这歌儿的人吗？”

那兽显然能懂人言，慢慢凑到张小帅身上，上上下下仔细嗅了一个遍。

张小帅不敢动弹，见那兽在辨他的气味，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可自己与厉勇分别多日，没有明显与厉勇相似的气味，脑中急思，灵光一显。监察司跟随仇仙的四人，时常被仇仙当作试毒的试验品，每次中毒后仇仙又会给予自己配制的解药，四人身上的血早已融入了各种药剂，想必血的气味里有很多相同之处。

果然那兽闻遍张小帅都没有找到想要的气味，颇有些失望，扭头要回洞口，就听张小帅唤它：“要不，你尝尝我的血？”

张小帅咬破手指，淌着血伸到那兽面前。血腥味随即溢出，也不需再凑近细闻，只见那兽哀鸣一声，双目含泪，扭头咬住他的衣角，就要他跟着走。

看那兽的模样，张小帅心中大恸，猜想到厉勇恐怕已遭不测。

洞里只有淡淡血腥味，那具女尸身上盖着厉勇的外衣，张小帅揭开一看，便认出这是厉勇追捕许久、名叫韩珂的女郎。她虽然死去多日，却不见腐败，连最喜腐坏的蚊虫都没有一只。这分明就是厉害毒药散播过的痕迹。

洞中乱糟糟的 ，但只有那女尸还有追查的价值，张小帅自觉心思不稳，恐有遗漏，打算等毛青山派人过来，再将女尸带回去慢慢处置。

洞中查验完毕，张小帅抱着那小兽出洞来，天边已白，片刻后毛青山果然浩浩荡荡带着几十人来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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